崔珣道:「我胡言亂語?六年前,天威軍被困落雁嶺,你阿兄受郭帥之命前來長安求援,途經長樂驛時,被沈闕設計誘殺,屍首埋於通化門外,六年後屍骨才得以重現天日。盛阿蠻,你怎麼恨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莫讓你阿兄死不瞑目。」
阿蠻身體開始顫抖,她臉色蒼白:「你說沈闕殺了我阿兄,好,我問你,他為什麼要殺我阿兄?」
「他不想讓你阿兄進通化門。」
「他為什麼不想讓我阿兄進通化門?」
崔珣咬著牙,他有千言萬語要說,但他知道他不能說,此事背後牽扯千條萬縷,並非阿蠻一個孤女能夠承受的,況且阿蠻又性烈如火,說了,反而會害其性命。
他閉口不說,阿蠻反而諷刺的笑了:「你說不出來了嗎?那行,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
崔珣心中無力感更甚,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此事已過六年,沒有證據。」
阿蠻呵笑了聲:「沒有證據……所以,你是想憑你的幾句話,就讓我相信你?崔珣,一個投降突厥的你,一個背叛天威軍的你,如何能讓我相信?是,沈闕不是什麼好人,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阿蠻聲聲質問,崔珣卻一句都無法反駁,他張了張口,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阿蠻鄙夷道:「崔珣,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今後我盛阿蠻是生是死,都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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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深惡崔珣,崔珣根本無法說服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隨著沈闕一起踏上流放之路,是日碧空如洗,崔珣站在山坡上,看著官道上戴著鐐銬的沈闕被押送而行,沈闕諸妾俱已散去,只留下其妻和阿蠻願意陪他前去嶺南,沈闕之妻身體羸弱,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阿蠻朝押送的解差說了什麼,幾人停下休息,不一會兒解差就趕了輛簡陋的馬車過來,阿蠻扶沈闕和沈妻上了馬車,自己則從荷囊中掏出幾塊碎銀,遞給解差:「幾位郎君,此次路途遙遠,還勞煩幾位照顧了。」
她將一切打點的妥妥貼貼,那幾個解差接過碎銀,嬉皮笑臉道:「聽說沈闕污了小娘子的身子,這才將小娘子從崔珣的手中搶了過來,如今沈闕落了難,小娘子怎麼不跟了崔珣,反而要跟沈闕去嶺南受苦?」
阿蠻木然道:「我一條賤命,去哪裡不是一樣,何況我夫君只是一時落難,但他到底還是聖人的表兄,太后的外甥,想必在嶺南也呆不了多久,我又何必擔一個見風使舵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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