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已經知曉王團兒的確臨陣脫逃了,他問:「你那心腹,殺了永安公主?」
金禰點頭:「王團兒不敢動手,所以我這心腹就代替她,將永安公主推入水中了,事成之後,我殺了他,當是為公主報仇了。」
崔珣厭惡的看著金禰:「他充其量就是個工具,論罪的話,還輪不到他。」
金禰嗬嗬笑了聲:「是,論罪的話,輪不到他,但論罪,誰排第一,崔少卿,你敢說嗎?」
崔珣牙關漸漸咬緊,金禰又道:「你不敢說,因為沒有那個人的允許,我和崔頌清縱有十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擅自動手!」
他看著崔珣不語模樣,更覺快意,連帶著身上猙獰傷口也不覺得痛了,他笑道:「崔少卿,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其實,你就算知道是先帝主使又能怎樣呢?太后是先帝的妻子,聖人是先帝的兒子,妻子會揭發丈夫嗎?兒子會揭發父親嗎?更何況,永安公主的死,對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先帝順利推行了新政,太后順利成了皇后,聖人則成了帝後嫡子,毫無異議的繼承了皇位,而大周也煥然一新,寒門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你看,死了永安公主一個人,造福了千千萬個人,你這時候翻出永安公主的案子,說父不該殺女,你又能威脅到誰呢?呵,你誰也威脅不到。而且你信不信,就算你將此事公布於眾,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這事若放在太后身上,天下人還會罵太后一句毒婦,但放先帝身上,天下人會說先帝為了大義揮淚殺女,不愧為天下人的君父!」
崔珣忽喝道:「你住口!」
他顯少這般動怒,面上已怒到浮現薄薄緋色,金禰一愣,他這才想起自己生死都捏在崔珣手中,於是膽怯噤聲,崔珣怒到胸膛起伏片刻,他才咬牙問道:「你們害死公主後,便將此事全部推給鄭筠?」
金禰聲音已然沒剛才的亢奮了,他垂頭耷腦道:「是,鄭筠也是個軟弱無能之輩,被抓進大理寺後,就一口承認了,先帝明明知道他並非兇手,但還是藉此誅滅了鄭家,並廢了鄭皇后,掀起太昌血案,將反對他的世家整治的半死不活,百姓大多同情先帝,認為一個父親為了愛女喪失理智是可以理解的,至於跟鄭筠合謀的王團兒和王燃犀,王團兒不知所蹤了,王燃犀是太原王氏女,而太原王氏是為數不多保持中立的世家,崔相公和她父親密談,告訴了他王燃犀密謀殺害公主的事情,她父親嚇到腿都軟了,非常快就表明支持先帝,於是太原王氏成為第一個支持新政的門閥,作為交換,崔相公答應保住王燃犀和太原王氏,崔相公於是做主,將王燃犀參與之事瞞過先帝,以免太原王氏反戈,王燃犀就這般逃脫了三十年。」
其實,就算沒有瞞過先帝,先帝是會選擇誅滅太原王氏泄憤,還是選擇一個支持自己的世家門閥,金禰覺得,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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