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暄離奇失蹤,要麼被謀財,要麼被害命,他素來清廉,自然不會被謀財,若被害命,他膽小懦弱,與世無爭,從不與人結仇,那麼,誰會害他?
崔珣只懷疑一個人。
或許全天下,敢懷疑那個人的,唯有崔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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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事廳暗探,沒有去查王暄,反而盯起了被貶出宮的惠妃,阿史那兀朵。
據暗探所說,阿史那兀朵被貶到長春觀後,很是消停,整日奉戒頌經,燒香燃燈,不染俗務,一副潛心向道的模樣,但是崔珣半個字都不信,別人不知道阿史那兀朵的狠毒,他知道,要想讓阿史那兀朵潛心向道,除非河道逆流,海水倒灌,否則絕無可能。
不過暗探盯了兩日後,也發現一件古怪之事,按說長春觀都是女道士,不會有男子的,但每日送到道觀的飯食,遠遠超過了道觀所有女道士的食量,除非,這道觀,暗藏玄機。
於是暗探潛入長春觀,果然發現長春觀地底下,似乎有一個地牢。
當暗探將發現稟報給崔珣時,崔珣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李楹問他:「你覺得王暄就在長春觀的地牢之中?」
崔珣頷首,李楹疑惑道:「會不會你猜錯了?惠妃和王暄無冤無仇,她抓他做什麼?」
李楹不明白,崔珣抿了抿唇,含糊帶過,他懷疑的人,恰恰是李楹最親近的人,也是李楹深信不疑的人,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說不出口。
他只道:「惠妃雖被貶出宮,但仍是聖人的妃子,察事廳不能貿然搜查,否則會被反咬一口。今夜三更時分,我會著人在長春觀放火,到時趁亂,也許能救出王暄。」
他要去救王暄,但李楹一想到阿史那兀朵,就頭皮發麻,這個女人對崔珣執念太深,可以說是她,帶給崔珣一輩子的噩夢,她如何能放心讓崔珣入長春觀救王暄?
她搖頭道:「你不要去,我去吧,你也不用放火,反正無人能看見我,我可以去地牢看看王暄到底在不在那裡。」
「長春觀畢竟是道觀,裡面定然滿布驅邪之物,你不能去。」
「但你去長春觀,我害怕。」
李楹心中,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事牽扯了阿史那兀朵,所以她才會有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還是因為其他?她只是拉住崔珣的手,懇求道:「十七郎,我真的很害怕,你不要去長春觀。」
她手掌是罕見的冰涼,崔珣猶豫半晌,最終微微嘆了聲,反握住她的手:「好,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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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於是改變計劃,三更十分,依舊在長春觀外放火,只是此次潛入長春觀的,是五個暗探,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