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丟下陷入沉思的老光棍回家。
比老男人大五個月是老光棍, 什麼邏輯,大壯比他大一歲還沒有結婚,該怎麼稱呼大壯?
孫志軍躬著腰喪氣的回到知青所, 行李往床上一放,軟趴趴的躺在床上腦袋裡全是:老光棍···
在鄉下待了好幾年,每年都有好多知青下鄉, 回城的路遙遙無期,當工農大學生更是渺茫,他一直不找對象怕突然有一天上面通知他們回城, 陷入兩難選擇,也是對妻兒不負責任。
一晃眼他已經是老光棍了,還要堅持回城再娶妻,會不會等他回城後已經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想到此,孫志軍身體抖了一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他起身整理包裹,父母給他寄了一套冬衣,還有一封信。
孫志軍苦笑地合上信,父母也催著他找個同城女知青結婚,關鍵村里沒有同城知青。
*
四位吃飽喝足的女士搬著凳子坐在牆角下,愜意的閉上眼睛享受午後溫暖的氣流。
看此情景,縱使心中有氣也沒了。廖安西把東西放到堂屋,回到院子裡,四位女士姿勢沒有改變,他儘量不弄出聲音打些水洗掉滿身臭汗,又換下的髒衣服放在盆里浸泡,揉著肚子到廚房裡找些吃的。
林鳳悄悄地睜開一條縫,兒子沒生氣,打了一個哈欠道,「回房間睡覺。」
四人眯著眼睛朝房間裡走去,眼角擠出困淚,地里沒有活干,身子也變懶了。
廖安西端著溫熱的麵條走到院子裡,靠在牆面上的人不見了,抬頭環視兩個房間,一個巴掌大的鵝蛋臉靠在門框上。
「嬸子讓我們等你回來再睡覺,怕你生氣。」
溫婉笑臉縮回房間裡,伴隨著沉悶、鈍厚的『咔···』聲,老舊、坑坑窪窪的門被關上。
廖安西啞然一笑,母親真是一個活寶。
吃完飯後,他把鍋碗刷了,衣服洗了,捶著老腰回到房間盯著桌子發呆,拿出筆和紙記錄早上發生的事,躺在床上雙目無神望著房梁,良久輕嘆一口氣閉上眼睛。
林鳳站在院子中伸著懶腰,院子裡靜悄悄的,她走到堂屋打開蛇皮袋子整理東西。
兒子房間裡所有東西全要換一遍,移到她的房間。林鳳放下喜氣的新被面子,拿出一張大的蓆子鋪到院子裡,走到兒子門前推門···
竟然推不開門,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一個大男人睡覺比女人睡覺還矯情。「廖安西,開門!」
廖安西嚇得一個激靈,身體失重般從高空墜落到地上,夢到一隻母老虎咬著他的脖子上下拋...
「廖安西!」林鳳小聲拍門,壓低聲音,害怕吵醒三個姑娘。
「來了。」廖安西揉著眉心穿上鞋,大概太累了,才會做荒唐的夢。
他穩了一下心神走上前打開門,林鳳瞅了兒子一眼,推開兒子,「別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