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蹙眉,眼底浮現心疼憐惜,但忍住了上前攙扶的欲望。
「窈窈,抱歉。但母親她……或許有些話說的也在理。」
「哦,我知道。」
她不與爭辯,因為不值得,也懶得辯。此事道不同不相為謀。
路之游聞言以為少女想開了,雖然還彆扭著帶有小脾氣,可總算是好了些。
「窈窈,我就知道你最乖巧懂事了。」
青年這才上前一步摟住她:「母親她其實很喜歡你,讓你來祠堂後她自已也心疼得吃不下飯,直接把飯菜都撤了下去。並且也沒攔著我過來看你,還吩咐下人多注意你些,怕你出什麼意外。」
路之游這邊正說著,冷窈妲忽然放下佛經看向他。
少女眼中清醒也清冷。
「路之游,我們和離吧。」
第99章 癲狂
說完這句話,冷窈妲很明顯感受到青年一下子僵硬的身軀。
但她無所謂,她受夠了。
自已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就儘量離這個世界的人遠遠的。
她現在可以安心活下去,那繼不繼續和路之游虛與委蛇,都不重要了。
如今只想在重獲自由後,保護好冷家,然後奔赴自已的新生活。
路之游對自已那一點子喜歡,根本不算什麼。
看青年對自已時常說騷話,說不定也只是因欲望而起了些零星好感罷了。
如果對自已沒好感,那他也壓根硬不起來,更不會時不時心甘情願給自已炫一段口技。
畢竟聽說男人大多都不願意這麼做,特別是他們這種高門貴子。
而且這段時間自已不願意圓房,青年也就沒強迫她。
不管怎麼說,這一點她還是比較感謝他。
如今在冷窈妲心中,路之游也算是半個「好人」吧。
但在她看來,這點改觀還不足以讓自已心甘情願為他困在後宅一輩子。
她連看《鶯鶯傳》都得偷摸的,出府一次不能時間過長,遇見熟人也不可耽擱太久,否則便是犯了婦道忌諱。
那如果這輩子都這樣,說句實話,她這條命就有些可有可無了。
即使她是這樣的惜命想活。
少女嘆息一聲,卻將青年弄紅了眼,狀若癲狂。
他強忍住發狂到恨不得將眼前人強制性關起來,以後只能自已日日與她愛欲糾纏,生死契闊。
路之游雖在想著,卻不至於在此時病態到喪失自我,他看著滿門祖宗牌位,強迫自已靜下心。
青年緩步走到少女身前,然後俯身跪在她面前。
二人相視而跪,如同兩個多月前,他們在高朋滿座中,喜結連理,夫妻對拜。
那時他對少女無愛意,哪怕是那高朋滿座中,也無法將愛意獻出。
可此時,他滿眼滿腔的情意噴薄而出,欲將眼前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