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窈妲只看了他一眼就扭過頭,繼續默讀佛經。
路之游也不說話,紅著眼靜靜看著她。
就好像……看一眼,少一眼那樣。
青年想了想忽然轉頭,拿起身後香案上的女則女訓之物。
少女這才又看向他,放下佛經。
「你要讓我抄寫這個?」
路之游突然又不敢看她了,他搖搖頭:「不是,我想看看,所謂的女則與女訓,究竟困住了多少人。」
冷窈妲眯起了眼,青年接著輕聲道:「今日我是信你的,但我被鬼迷了心竅,腹中惡鬼荒唐叫囂,欲要讓我將你拿捏在鼓掌。」
他彎下腰:「對不起,是我錯了。錯在不該在母親污衊你時,雙耳失聰不予理會。錯在不該讓你傷心難過,事後才想著為你開脫辯解。錯在不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默不作聲。」
路之游聲音微啞,便是這樣也能讓人聽出他有一副極為動聽的好嗓子。
他在對自已行跪拜之禮。
冷窈妲垂著眼,靜靜看著。
青年列舉的樁樁件件,倒是一件不落。
這的確是他今日做錯的事。
至少這一點他比很多男的強,大多的男性連錯在哪都不知道,只會機器人似的重複一句「寶寶,我錯了」,下次反正還會犯。
而能說出自已錯在哪的,至少是真的反思了的。
只可惜,她不稀罕。
路之游也知道少女不可能原諒他,但自已該努力該認錯,還是都得一個不落。
她完全可以不原諒自已,但他得做。
青年一頁一頁看著這個世道關於女子的「枷鎖」,越看,他的眉頭便開始皺得越緊。
此時已進了深夜,冷窈妲掃一眼青年的膝蓋。
她是跪在蒲團上,但就算如此,此時也感覺到腿麻腿痛。
路之游就直接穿著薄薄的衣衫,跪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青年面上卻不見任何關於疼痛的表情,像是毫無知覺。
他在自虐。
冷窈妲蹙眉。
「過來,跪在這裡。」少女指著身旁的蒲團。
「你武功高強劍術決然,但膝蓋應當也經受不起這麼折磨。日後凌朝肯定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別在這兒把膝蓋傷了,到時還怎麼保衛天下?」
路之遊錯愕地抬頭看向她,抿抿唇站起身。
即便是他,跪了一個時辰後,起身時也一個踉蹌。
少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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