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這一切早有預兆。」嚴究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被氣得不輕,他咬牙切齒,帶著股深深的恨意,「早從明代開始,他們就嘗試侵略我國的沿海地區,到了上個世紀末更是不宣而戰發動海上戰役。」
「割地,賠款,調停,逼迫我們簽訂屈辱喪失主權的條約......」嚴究用拳頭狠狠砸向自己的大腿,痛心疾首道:「我們早該知道的!」
「短暫的和平只是假象,只是他們為了全面侵略做下的緩兵之計,用我國的賠款養他國之兵,反過來再侵略我國!」
「@%@&*!」嚴究罵了句髒話。
胸膛劇烈起伏,他強壓下心頭的悲憤,問道,「宋連長,不知道這場戰爭是從哪一年開始的?」
「37年。」宋志遠一頓,微蹙著眉頭眼神無聚焦地看向遠方,似在回憶當時的種種。
「37年?」蘇躍文掙扎著從座位上坐直了身體,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打起了顫,他無法接受地喃喃道,「45年...八年,也就是打了八年?」
八年,對於漫長的歷史長河來說,興許只是彈指一揮間。
可當這個數字放到戰場上時,時間就會被無限擴大。八年,兩千九百二十多天,每一天都代表著朝不保夕的提心弔膽,代表著無盡的廝殺與痛苦,代表著傷亡與鮮血。
一寸山河一寸血。
在國內當前的局勢當前的發展之下,蘇躍文不敢去深想這場勝利的背後究竟犧牲了多少同胞,不敢去想在缺糧缺武器的情況下,他們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蘇躍文是典型的文弱書生,他的目標他的理想,最開始只是想要用筆桿子喚醒愚昧無知的世人,他認為只要人民群眾站起來懂得反抗明白了新的思想,他的國家——沉睡中的巨龍終有醒來的那天。
但眼下他迷茫了。
宋志遠的話宛若驚雷炸在耳畔,讓他產生一種時不待我的急迫感,留給他留給世人留給祖國的時間太短,而他能夠做的事情太少。
既然已經知道了十幾年後的歷史走向,那麼蘇躍文覺得自己勢必要爭取改變歷史,要迎難而上。
他不要他的祖國再飽受瘡痍,不願他的同胞被屠殺被踐踏!
可改變談何容易?
華國「平靜」的外表下,內憂外患暗藏波濤,以國家現在的情形,想要改變舉步維艱。
難不成要眼睜睜地看著國門失守,看著國人流離失所,看著數千萬同胞死於敵人的刀木倉炮火中?
蘇躍文頹然地嘆了口氣,縱然他始終知道自己力量渺小,可他還是頭一回兒生出身陷囹圄的力不從心感。
「對,打了八年。」宋志遠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嘴唇微動。他觀幾人的臉色慘白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樣,終究沒說在戰爭之前和之後的幾年當中,局勢仍舊動盪。
「還有十多年的時間,我們還來得及嗎?」年輕的學生惶恐不安地啜泣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