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娟蘭猶豫了一會,「也行,我爸今晚可能會下通知暫時停課,明天大概率不會上學。」
刑北川問:「那你今天還過來做什麼?」
黃娟蘭一笑,「逃學不是好孩子,再說我數學考得那麼爛,我怎麼敢待在家裡看我爸的眼神?我這種天氣堅持來上課,怎麼也顯示了我的態度不是?」
刑北川一笑,攙扶著她的胳膊,「走吧。」
二人一路走一路滑,滑了約莫半小時,看到張宇推著小推車也跟著在那兒滑,刑北川走過去,扶著他的推車,推車上面有兩個蛇皮麻袋,刑北川問:「你這裝的什麼?」
張宇說:「鹽。」
他說話的時候沒轉頭看他一眼,態度傲慢不可攀。
刑北川又問:「你裝著鹽做什麼?」
張宇說:「去把柴火院收拾一下。」
「你現在撒鹽也沒用」,刑北川道,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零下29度,飽和鹽水的凝固點約是零下20度,你大可再等幾天。」
「你給我顯擺學問?」張宇終於轉過頭來看了他。
刑北川無奈一笑,「實事求是而已。」
黃娟蘭不知何時已經轉移到了推車的另一邊,「還是有點用的,比如說,扶著它就牢固多了。」
張宇看著她打顫的雙腿,腦袋一點,示意道:「你可以坐上去,如果不嫌髒的話。」
黃娟蘭說:「我剛才都坐地上了,再髒能髒到哪兒去?」
張宇停下了步子,推車也緩緩停下,黃娟蘭跨坐在蛇皮袋上面,像是騎木馬似的看著前方,「駕!駕!……」
張宇緩緩地推動車子,雙腿前後用力滑了幾步,小推車平穩地前行——這畫面,竟然還怪溫馨的。
刑北川跟了上去,「我發現你對女人和對男人完全是兩種態度,你對女孩兒怎麼就這麼溫柔體貼了?」
張宇說:「我對男人也可以溫柔體貼,我就是看著你煩。」
他目視著刑北川,說得理直氣壯,刑北川忽然一陣心虛:張宇好心提醒了他幾次,可他還是和餘暉保持著聯繫。
可是這人管的也真多,難不成就是因為這件事不給他好臉色的?
刑北川問:「加你好友為什麼不通過?」
張宇道:「和你不夠熟,還沒到互加好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