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來不及喘息,忽地剎住了腳步,被挾持的女人披頭散髮,個子不高,被余凌峰提著,簡直像個隨手就能捏死的小雞崽。
陸想說:「放下刀,我們有話好好說,就算你殺了她,你今天就能跑得掉嗎?」
余凌峰持刀挾持著那個女人,看看陸想,又轉頭看看出口堵著的警察,「你讓他們都退下,給我準備一輛車,讓我離開,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會放她走!否則,誰都別活!」
陸想眼睛也不眨地盯著余凌峰,擺擺手勢,讓警察往後退,此時沈義也已經繞路到了路口,他下了車,看看陸想,又看看余凌峰,「余凌峰你聽著,你目前還只是嫌疑人,我們還沒找到兇器,無法定案,你今天若是真殺了人,這個罪你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余凌峰說:「你閉嘴!照我說的去做!」
沈義見他不吃忽悠這一套,抬眼往豐年路上一看,見人群已經被疏散,趁著余凌峰迴頭和陸想說話的瞬間,他迅速掏出手槍,準確無誤地打在余凌峰持刀的手臂上。
陸想一個飛撲上前,將余凌峰受傷的右手別在身後,銬上了手銬,一幹警察迅速湧上前帶走了驚慌失措的女人,制住了余凌峰。余凌峰被押上了警車,女人嚇得癱軟在地上放聲大哭。
沈義安排一個女警送女孩回去,自己開著車帶著陸想,押著余凌峰往回走,沈義忍不住拍著方向盤興奮道:「他娘的!逃了四個月,終於逮到他了,沒想到他還敢出現在我眼皮子底下。」
陸想責怪道:「你那一槍太險了,若是傷著人質怎麼辦?你說得清麼?」
沈義大拇指往自己臉上一指,「敢威脅老子的人,就還沒出現過。況且我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
陸想無奈嘆口氣,「真不知道是你太自信了,還是我太過謹慎了——接下來就是連續審問的環節了。」
沈義道:「真他媽邪了門了,找了大半年,愣是沒找到兇器在哪兒,我都懷疑是給他吃下肚了,可是人不能消化金屬物件不是?」
陸想說:「聞舒判斷兇器是細長的金屬棍,死者的傷口處檢測出了微量的牛肉碎屑,我們檢查過死者和他妻子的購物記錄,事發半年前,李逸歡的妻子陳玉玲確實購買過一種手打牛肉丸專用錘,這種工具一般家庭不會準備,所以一開始給我們的偵查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沈義說:「余凌峰出獄後做過一段時間的建築短工,你知道我現在害怕什麼麼?我就怕他把兇器埋在哪座樓底下了。」
警車呼嘯著駛入市局,沈義下車後招呼押送余凌峰的警員,「讓聞舒先給他包紮一下,別讓他失血過多暈死了,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是,沈隊。」
沈義和陸想率先往審訊室走去,沈義說:「余凌峰剛剛出獄沒多久,腦子一定不怎麼好使,待會兒詐他一下,不怕他不交代,有了口供,即使找不到兇器,也好辦多了。」
陸想沒有他那麼樂觀,只含糊道:「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