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覺得這人多少有點表演性人格,一舉一動都給他一種「假」感,「他的墓碑是怎麼回事?」
李嘉宇說:「他很早就買好自己的墓地了,還帶我去看過,那塊地方是他選中的。我拿不到他的屍體,所以用陶泥捏了一個腦袋。」
沈義看了一眼那陶泥頭顱後面尖酸刻薄的字,問:「你放在墓碑上面,那麼顯眼,你是怎麼想的?」
李嘉宇說:「我沒帶工具,沒辦法挖開墓土,只能放在那兒。」
沈義問:「他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李嘉宇說:「人是我殺的,但不是我分屍的,我只是失手把他推下了山,我、我怎麼敢分屍呢?」
沈義皺皺眉頭,「你在哪兒推他下山的?」
「龍雀山紅葉谷,20號那天我們在馬路上見過以後,當天晚上他就打電話約我,我們約好第二天見面,結果在山上發生了爭執,我失手把他推下山了。」
「具體哪個位置?」
「哪個位置?」李嘉宇琢磨著措辭,「過了索橋,往北走兩百米的後山上。」
沈義出了審訊室的門,打算根據李嘉宇提供的信息去查找證據,他吩咐監控室里的人說:「繼續審,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哎,對了,審完給他做個精神鑑定,我覺得他這兒有點問題」,沈義指指腦袋。
警員點頭說:「明白」。
沈義本以為,這只是一樁簡單的仇殺,或者情殺,沒想到殺人和分屍竟是分開的。如果李嘉宇說的情況屬實,分屍的另有其人,兇手就又多了一人,真是讓人頭大。
進辦公室以後,沈義環視一周,辦公室里空空如也,「人呢?」
沈義掏出手機,給陸想打電話,「你去哪兒了?」
陸想說:「沈隊,我查詢到李嘉宇這半年的消費記錄,都是從陳松的卡上支出的,他們兩個……」
「情人關係」,沈義接話道。
「哦……啊?」陸想腦子似乎也卡了一下。
沈義說:「正好你在外面,你帶人去一趟龍雀山紅葉谷,進了景區,過了索橋,往北走兩百米的後山上,李嘉宇說,那裡是他將陳松推下懸崖的現場,我稍後趕過去。」
陸想:「收到。」
半小時後,沈義剛在景區門口停下車,陸想的電話就打來了,「沈義,這裡沒有任何墜崖痕跡,是不是位置不對?」
沈義說:「你等我問問審訊室里的人,看看如果審問的差不多了,讓他們帶李嘉宇過來親自來指認現場。」
沈義邊和陸想會和,邊給陳兆打電話,讓他安排人把李嘉宇帶過來。
沈義和陸想會和,陸想指著眼前的位置說:「是這裡吧?」
沈義抬頭,見山頂上有兩個身穿警服的人站在那裡,舉著旗子,給山下的人標識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