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吧。
秦懺沉默半晌,他確實無處可去,暫且和救過自己的人一起生活,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至少能保證他不會害他。
於是秦懺鬆懈下對所有一切感知到陌生茫然而生出的警惕,選擇相信林拓。他緩慢地點點頭,說:「麻煩你們了。」
林浪似乎高興的有點過頭了,連擺手說不麻煩不麻煩,又在病房裡若有所思地繞了幾圈,忽然一拍掌,眼睛眯笑成一條縫。
「林拓,你好好照顧他,我想起件事得去辦辦。」
沒等林拓問是什麼事情,林浪頭一甩就跑出門沒了影,他走得匆忙,連口袋裡掉出東西都沒察覺到。
林拓走上前撿起,發現這是一張分化屬性的檢驗報告單,聯想到父親剛才的言行,他心驀然一沉,目光忍不住亂飄,快速掃視一遍,最後停留在檢驗結果那一欄。
瞬間,種種他覺得奇怪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林拓失神地捏緊報告單,紙的邊緣皺巴巴的,變的很難看,良久,他似釋懷般長嘆一口氣,發白的指關節漸漸失力。
他們果然還是很在意自己是個有缺陷的beta。,但林拓卻對他們恨不起來,因為父母從未當著他的面有過任何不滿抱怨,至少心裏面還是很在意他的吧?。林拓這樣安慰自己。他們想要一個alpha來彌補遺憾,並不意味著會收回對他的感情,如果因為這點小事而斤斤計較,未免顯得他太小肚雞腸了些。
所以林拓撫平褶皺,動作自然的把報告遞給秦懺。既然父母喜歡他,那他便也順應他們的喜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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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林浪回家的時間都很晚,幾乎天天半夜快十二點才到家,每次回來還帶著一身酒氣。
今天也是,許如安都懶得罵他了,客廳里一陣拖拽椅子的動靜也沒出房門。
林拓那時候還沒睡,聽到開門鎖的聲音就從床上起來。
他知道父親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林拓走到亮堂的客廳,問一臉疲態的父親還要不要吃晚飯,對方擺了擺手,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張身份證放在桌子上。
林拓心一跳,湊上前,姓名那欄赫然寫著:林一宴。
林一宴的名字是林拓想出來的。
他當時聽父親發牢騷,抱怨辦身份證這事情真不容易,請人家吃了好幾頓飯,送了不知多少禮物才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