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拓!」許如安激奮道,「那個時候你爸剛死,欠下了一屁股債,你知道我那時為了養你有多不容易嗎?!每天無休無止地工作上班,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我收下他的卡也是迫不得已,你捫心自問,我嫁過來你們林家那麼多年,哪一天過過好日子?」許如安胸脯劇烈起伏,抿了口溫茶水以此平復激烈的情緒。「後面我遇上了你魏叔叔,他願意救我救我們,幫我們還清了所有債務。」許如安重重咬在了「所有」兩字上,「我沒有動過這張卡。」
「當時我離開的時候,其實包里有放著這銀行卡,是想來交給你的,可魏叔叔來的太早,喇叭一按我就給忘記了……」許如安有些不自在道。
相對於許如安的大起伏,林拓顯得平淡很多,林拓順著許如安的思想,接下去道:「那你現在說是來還錢,是想帶我走嗎?」
林拓盯著她的眼睛:「插入你和魏叔叔一家,一起生活?」
許如安瞬間噎住,良久沒有說話。
林拓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答案呼之欲出。他以一種安慰的語氣跟許如安說:「還好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對我而言無疑也是個壞消息。」
「拿回去吧。」林拓推走銀行卡,「我不需要它,我跟林一宴過得很好。」
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顫,林拓順手打開手機以為是林一宴給他回消息了,可惜並不是,是軟體自動訂閱的每日新聞。
他跟林一宴的聊天界面還是只有自己一人的消息。
林拓心灰意冷放下手機,耳邊傳來許如安的問話,「是林一宴?」
「不是。」林拓說完後便站起身,以為今天許如安來找她只是為了這件無聊的小事,「時間不早了,冬天天黑得晚,路上不安全,你早點回家。」寡淡的神情絲毫沒有留客的打算。
「林拓!」許如安連忙叫住他,她咬緊牙,臉上閃過一瞬不甘心,「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但我這次來找你最主要的目的其實並不是來跟你扯以前的事情。」
一沓厚厚的白紙資料拍到桌上。
「我真心勸你別再跟林一宴在一起了。」許如安說,「不,他也根本不叫林一宴。」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從心底溢出向全身蔓延。林拓僵住身子,坐回位置,他仔細打量這堆紙,發現不是普通常見的資料,而是一大堆病例報告複印件。
與此同時,他一眼望到了被層層疊壓下暴露在外一角的患者一欄的姓名:秦懺。
許如安手指頭戳著這個對於林拓而言陌然十分的名字:「看清楚了,他叫秦懺!」
「你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他連自己的真名和真實身份都沒告訴你嗎?」許如安繼續說著,「你看看這些跟山一樣高的病例複印件,他是個神經病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