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拓燒面,秦懺從頭至尾就倚在廚房外的桌沿看著林拓下廚。林拓裝盤好端著番茄雞蛋面出來,秦懺才慢慢坐下,他一手攪拌熱氣騰騰的面,冷不丁問旁邊的林拓,「我們以前有見過?」
林拓不知道他說的以前是有多以前,怔了怔然後說:「一周前是見過的。」
合計林拓是在暗指他已經一周沒見著過自己了,秦懺吹了吹面,沒再搭理他。
接下來幾乎每一天晚上,林拓剛熄燈要上床睡覺休息的時候,門外總會不合時宜發出點聲響,有時是重重地踩著樓梯下來的踩踏聲,有時就是和那晚一樣的翻箱倒櫃的聲音,但音量可比當時上升不少,像怕有人注意不到似的。
而林拓對此場面也愈發熟練,他從剛開始的猶豫要不要出去,到後來的一聽見動靜就開門,再到如今的直接把需要看的書搬去客廳,就待在亮堂堂的客廳等某個人下來吃完宵夜才回房間。
兩人之間居然無聲地達到了一種稱謂詭異的默契。
今晚吃的是番茄牛肉麵,牛肉林拓提前在鍋里燉了一天,吃起來相當軟爛。
畫作接近尾聲,秦懺心情也變得不錯,他沒有直接端著林拓榨好的促進消化的胡蘿蔔汁上樓,而是悠閒地坐在凳子上,隨手翻閱林拓扔在桌子角落的單詞默寫本。
林拓改題目沒有打勾的習慣,只會在錯的單詞上打叉然後在邊上訂正,這就導致秦懺乍一眼看過去覺得林拓要完蛋了,密密麻麻全是紅色叉叉。
「哇。」秦懺驚嘆道。
林拓洗完碗回來看到的就是秦懺對著他的默寫本感慨的一幕,臉頓時浮上薄紅,攥著手想要奪回自己的本子:「好了好了,這麼晚了該去休息了。」
「你英語不好嗎?」秦懺像是明知故問似的,又往後翻了幾面,「那可真是個大問題了,兩個月後我有個品牌的VIC晚宴要去,在國外,借著機會放鬆放鬆。」
秦懺佯裝心痛道:「我還要帶著你呢,林拓,國外人生地不熟,你身為助理碰到人都無法溝通,不覺得不夠稱職嗎?」
「可是……」林拓怪異道,「我只是跟著你,也輪不到能跟別人去交流吧。」
林拓沒去過所謂的晚宴但略有耳聞,像他這樣的就好比為女明星上紅毯前提裙子的無人在意的陪襯,戴個口罩戴個帽子存在感幾乎沒有,只要本分做好應有的職務就可以,哪兒用的上上場。
林拓突然緊張起來,難不成這個看似空氣的職位其實還有很深的門道?林拓又把秦懺說的話消化一遍,明里暗裡都揭示著他需要跟周圍的人去交流。
果然,秦懺聽到林拓天真的想法後眉毛一挑:「那你想的可真簡單。」
秦懺就這樣無厘頭的點了一句就沒了後續,空留林拓一個人想入非非。
林拓艱澀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