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會讓鄭相從中操作此事。」
「你怎麼可能……」
謝文喆見張野還是一頭霧水,笑道:「你不用操心這個,我說我做的到,定然不會食言。你可信我?」
張野點點頭道:「我信。」然而沉默片刻,他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與你爹說自己是……是……可是真的?」
謝文喆的笑容一頓,隨即笑的更開心了些,道:「是什麼?斷袖?」他搖了搖頭:「我自然不是,只是不與我父這樣說,只怕那宋氏嫁過來的侄女外甥女能堆滿這一屋子了。」說完,謝文喆瞧著張野,眼波流轉道:「你倒希望我真是個斷袖麼?」
張野擺著手,磕磕巴巴道:「沒有……不是……你挺好……我先走了!」說著便在謝文喆的大笑聲中跑出屋去奔向院牆,眼看就要翻牆出去。
「這不是有角門麼……」一直站在院外的隨安話沒說完,就見張野已經從院牆頂上蹦了下去。
果然是小將軍,動作流暢姿勢瀟灑,就是落地時動靜大了些,隨安打開角門探出頭去看,就見阿虎正扶著張野走遠。回房跟主人說了,主僕二人笑了一陣,謝文喆道:「今日歇了吧,明日還有場硬仗要打。」隨安不明白明天要幹什麼,但也不多問,伺候少爺睡下了。
張野回到將軍府時天色早已黑了下來,他心不在焉的洗漱完,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童監軍的事情,若完全公事公辦,那麼最壞的情況不過就是君上進一步喪失對張家的信任,可是明面上,張家毫無錯處,曲王一時半會動不了張而若要暗箱操作此事,成功自是不必說,可是如果失敗被發現,那張家一個欺君之罪是甩不脫的了。他與謝文喆不過見過三次,為什麼要信他?
想到這裡,張野腦海中的俊秀男子似乎又在眼前,笑盈盈的問他:「你倒希望我真是個斷袖麼?」
張小將軍猛然翻了個身,拿被子罩住了頭。
不管張野這一晚如何轉轉反側,謝文喆卻睡的很好,第二天一早起來吃過了早飯,換上大紅色繡金線蓮花鍛襖,圍了雪色貂毛風領,外面又罩了件銀鼠皮的大氅,打扮的甚是招搖。
隨安備好車馬,問:「少爺去哪?」
「左相府。」
「怎麼又去那!」隨安很是不樂意,被謝文喆涼涼的看了一眼,又乖乖的問:「那還要帶畫去麼?」
「帶著吧,今天大概能送出去了。」
隨安更不開心了。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左相府,謝文喆卻不急著下車,打發車夫去相府門前看看情況。車夫回來稟告主人:「少爺今日來的不巧,相府管事說相爺頭疾發作,正在門口拒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