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超仕倒茶的手猛然一頓,謝文喆見狀便明白,這倒賣軍糧的幕後主使鄭超仕定然是有份參與的,他就說,姓童的小小一個監軍,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來犯這種殺頭的死罪,他身後的靠山必然是個硬茬子,要麼是君上想要把剋扣的軍費存入私庫,卻讓鄭超仕來背這個黑鍋;要麼乾脆就是這老傢伙自己貪下了這筆銀子。無論如何,事已之此,鄭超仕是絕對要讓這件事情藏形匿影的,因為但凡張家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來,那隻要查到贓款去向,便是他的塌天大禍。
「要弟子來說,老師大可不必明刀明槍的與張家拼個你死我活,既然那張野來求您,那麼顯然將軍府是不打算將童監軍的罪狀捅到聖上那裡的。既然如此,我們不如暗中與張家合作,將這件事情瞞下來。老師只要找個理由把童監軍召回……就說讓他回京述職好了,只要這姓童的離開張家軍,將軍府的目的就達到了,到時他張家反要記咱們一個人情。」
鄭超仕捻須思索良久,方開口道:「不妥。那童監軍既然犯了軍法,以張忠義的脾氣怎可輕輕抬手放過!他必然是等著我將童監軍召回後,好向君上參上一本,說我指使那姓童的,到那時這童監軍便是我的一個活生生的把柄!」
謝文喆真想冷笑給他看,這老傢伙良心不多,心眼卻不少,許是虧心事乾的多,日日都擔心有人害他。然而此時還是得順著他的話說,無論如何,今天若是勸不動這鄭超仕,那童監軍的屍體只怕放爛了這事都解決不了了。
想到這裡,謝文喆靠近鄭超仕,鄭超仕見了便主動附耳過來,只聽他說:「老師多慮了,人活著才是把柄。這邊疆與京城路途遙遠,一路上山匪眾多,若是有那膽大包天的讓童監軍出了什麼憾事,倒也不意外。」
鄭超仕驚訝的看著謝文喆,許久後,朗聲大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說完又斂了笑容,捻須道:「只是文喆你要想一想,老夫將童監軍召回境內述職,童監軍卻死在了路上,追責起來,老夫也脫不了干係。」
「若是這謀害童監軍的幕後主使是右相郭振海一派,老師以為如何?」
鄭超仕皺眉道:「你這便是說笑了,好端端的,右相為何要對童監軍下手?」
「老師且不必想理由,只要右相派有了嫌疑,自有大把的人來幫老師猜測他的意圖。」
鄭超仕端起茶碗來慢慢飲盡,這才撫掌大笑道:「妙!妙!妙!文喆,你竟沒有說錯,你果然是可解老夫困境的賢才!」
謝文喆起身行禮:「學生為老師解憂,自是分內之事,還要感謝老師肯做學生的伯樂才是!」
鄭超仕笑的慈祥,與他坐了一會便帶他又回到了宴會之中。謝文喆鬆了口氣,此時他真的想馬上去見張野,告訴他事情辦成了。
昨夜自己讓他十分惱怒,今日聽了這個消息,他應該會開心些吧……謝文喆想著,唇邊露出了一抹微笑。
作者有話說:
看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怎麼,是嫌棄我們謝公子不夠騷?還是覺得我們張小將軍不夠傻?你說出來,我寫給你看還不行麼!
第19章 投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