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聽了十分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謝文喆,只待他吩咐。
「你去與那珊瑚說,謝家大公子即將成為當朝宰相的女婿了,只怕二公子以後在謝家再無立足之地。」
就是隨安也知道,這話若是傳到主母宋氏耳中,宋氏怕是要瘋。但是少爺讓他這麼做必有主子的道理,自己這腦子想了也是白想,於是隨安樂顛顛去前院找珊瑚去了。
謝文喆沒骨頭般倚著迎枕,樣子閒逸舒適,但心中卻少有的紛亂起來。
他沒想到鄭超仕為了加強彼此的關係紐帶,竟然捨得自已的女兒。此事若成……不,此事必不能成!
謝府主母謝宋氏自然知道前些時有人上門給謝文喆做媒,不過她覺著謝老爺反對的意思很堅決,這樁婚事是必不能成的。怎知轉天,老爺的態度竟然變了,宋氏知道自己這位良人素來耳根子軟,不知那謝文喆又跟他說了些什麼,眼見著這位就要成為當朝宰相的東床快婿了!
宋氏對著自己的嫂子吐苦水:「咱也不是就一定不想讓他過的好,只是這謝家說起來是高門大戶,實際上也就是那麼回事,家產有限不說,朝廷的人脈自老爺子沒了之後也不剩什麼了,你說這老大要是娶了丞相女兒,那回頭這家裡不都得供著他一個人啦?那時哪裡還有良哥兒站的地方了!」
她嫂子出身不高,又沒有什麼經歷,此時只覺得自己這小姑子家大業大,心眼卻是忒小:「要我說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個,就算新媳婦家世顯赫,進了門還不是要喚你一聲母親嘛!」
「嫂子這話可說錯了!謝文喆對我那是橫豎瞧不上眼的,這些年都沒叫我一聲,我哪裡還敢指望他媳婦!」
「到時候你掌家,新媳婦進門若是不尊敬你,你大可以給!她些苦頭吃!倒是看她還敢忤逆長輩不成!」
「若是宰相女兒進了門,我哪裡還能掌家!老大的媳婦那是長子長媳,定是要主持中饋的。這些年我扣了謝家大郎多少的份例,那也是一大筆銀子,到時只怕還要補給他,叫我怎麼甘心!」
聽到銀子二字,嫂子終於與宋氏同仇敵愾了起來,道:「那怎麼成!你在謝家熬了這許多年,總不能到頭來將手中的銀子都給了旁人去!」
「現如今也只有攪黃這樁事才好,可是老爺那邊使不上力,我一個後宅女子,也真真是沒有辦法。」
宋氏的嫂子腦子比她快,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問宋氏:「前幾年你不是說要將我閨女嫁給大郎的麼,最後這事情怎麼的又不成了?」
「還不是因為這大郎說他是個斷袖,這種敗壞名聲的事情他都拿來做藉口了,不論真假,我也不能把侄女娶進門來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