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哪裡敢讓這二人獨處,正在左右為難,就聽鄭婉儀道:「這裡是相府大堂,我縱是與人私會也沒有選在這裡的道理,如今不過是要與謝公子說兩句話,竟不能行個方便麼?」
她既已如此說了,管家十分無奈,只得帶人退了下去。
鄭婉儀耍了這通威風,回身在謝文喆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道:「倒叫謝公子笑話了。」
謝文喆素來知道這鄭家這個小女兒膽大包天,現在只求她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妨礙了退親才好。
「鄭家小娘子此番若無要事,謝某還是離開的好。」謝文喆站起身來,想要自這是非之地脫身,鄭婉儀卻道:「你怎知我無要事與你說?我要說的,是天大的事呢。」
話已至此,謝文喆只得道:「請鄭家小姐指教。」
「我爹……」縱是平日裡慣是言語無忌,此時鄭婉儀也羞的不行:「我爹要把我許給你,你……你可願意?」
原指望謝文喆一口應允,全了他們之間的這段緣分,沒想到只聽到他冷冰冰的道:「鄭家小姐怕是有什麼誤會。」
鄭婉儀一愣:「誤會?這樁婚事不是已經定下,只兩家心照不宣而已麼?」
「你我兩家一無媒妁之言,二無下定之物,怎能算得締結婚約?此事說起來於姑娘名節有損,還望鄭家小姐慎言。」
鄭婉儀腦子不笨,聽了這話便知情況不對,略略一想,道:「你今日來我家尋我父,可是來退親的?」
謝文喆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鄭婉儀鼻子一酸,眼眶已然紅了:「所以,你不娶我是因為什麼?我生的不好看?還是嫌我鄭家沒有底蘊?」
一個小姑娘,被他退親氣的直哭,謝文喆也有了些愧疚,可是時至今日,他卻不想騙人了。
「鄭小娘子哪裡都很好,只是我心中已經有了人。」
鄭婉儀帶著哭腔問道:「是誰?」
謝文喆輕嘆一聲,道:「知道了是誰又如何?這與鄭小姐又有何干呢?」
「我只問你,他們都說你是個……你真的是個……斷袖麼?」
許是覺得她這話問的太過直白,謝文喆展顏一笑:「這個哪裡由我說了算。」
鄭婉儀被他這笑容晃了晃神:「你這是唬我呢,這種事情,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