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微臣奏請……君上……」
曲王聽的費勁,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聲如蚊蚋,實難聽清。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
崔岱嚇得渾身一抖,大聲喊道:「君上無子!求立宗室!」
八字一出,朝堂之上雅雀無聲。
南方太子遺孤鬧的正歡,哪裡有人敢在這時摸老虎屁股!
崔岱一句話喊出來,人倒是鎮靜了些,抖還是抖,但是好歹能大聲說話了。
「先帝天命所在,社稷有歸,今君上不惑之年而無嗣,乃使國之前路暗矣!為今之計,可選宗室細心教導,立為太子,承國之重!」
謝文喆內心給這位崔岱豎拇指——話說到這種程度,基本上等於在這大殿上直接抹脖子了。
曲炳君顯然驚怒,然而為君九年,城府漸深,也可以勉強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了。
「此事可改日再議!」
「君上不可!此事乃是天下安危之所系,萬不可一拖再拖!今南方已有興王血脈,理應使之還朝,重歸宗室!」
曲王冷笑道:「眾卿家皆是如此想法麼?」
下面的官員此時各個成了縮頭烏龜,只恨不能把腦袋縮在腔子裡,哪裡敢吭聲。朝堂上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謝文喆左右看看,略一思索後出列答話:「臣附議。」
曲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謝文喆說出來的話,正要開口訓斥,便聽謝文喆繼續道:「如若先王血脈流落在外,自是無論如何也該迎回繁陽,歸於宗室的。然而此人真假未辯,單憑空口白牙便要以萬里江山託付,未免荒唐。為今之計,應召此人入繁陽,謹慎詢查。想必若真為先王后嗣,應坦蕩無懼才是。」
「好!」曲王鬆了一口氣,越看謝文喆越覺得順眼的很。
原本朝中爭論的是要不要將太子遺孤立為宗室,而謝文喆一句話,直接質疑了這位太子遺孤的血脈,從根子上破壞了這位遺孤最大的依仗。
「謝卿所言極是,此事關係重大,僅憑一人言怎可定奪,理應謹慎才是。」又冷冷看著崔岱:「你還有何本奏?」
「臣……臣……」
「既然無事,散朝!」
總管康和安在曲炳君身邊此後多年,此時心領神會,一轉拂塵:「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