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保庭瞬時就冒了冷汗,連聲道:「是我疏忽,是我疏忽了!來人!快去準備!」有獄卒應聲而去,齊保庭笑道:「我是個糊塗人,一時誤會,還請謝大人莫要在君上面前提起才是……」
謝文喆點頭:「好說好說。」
齊保庭鬆了口氣,又呵呵笑道:「官舍只怕還要一會才能收拾的好,謝大人若有什麼話,不如此時問也使得。」
謝文喆瞥了齊保庭一眼,也笑起來:「我倒真有話想要說上一說,不過卻不是對焦圖,而是對齊大人說的。」
「哦?齊某洗耳恭聽!」
「傳說民間有種匠人甚是神奇,造房時會在牆內留了銅管,專門用來偷聽。在這種房間裡,縱是悄聲細語,聲音也似在偷聽的人耳邊一樣。」謝文喆目光瞟向牢房牆上留的拇指粗細的孔洞:「不知這般高超技藝,齊大人可有耳聞?」
自己的手段被人一語道破,齊保庭的笑臉都要撐不住了,只能尷尬道:「這……倒是不曾聽過……不過這裡甚是腌臢,還是待到收拾齊整了再問話不遲。」
謝文喆微笑:「那便承了齊大人的美意了。」遂不再說話。
好在齊大人手下動作快,不一會便來回稟說官舍備好,總算免了二人尷尬。兩位官差將焦圖架出牢房,焦圖也並不掙扎,整個人如泥胎木塑般任由人擺弄。待人將他更衣梳洗完畢,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謝文喆腦中轉個不停,拼命想著辦法,只是不知張野關在哪裡,如今又遭的是什麼樣的罪。他心中焦急,面上卻不顯。冷冷瞥一眼仍未有離開意思的齊保庭,點頭道:「齊大人若真願舍了前程,那我也不便阻攔,您留下一起聽便是了。」
齊保庭聽了這話,遲疑片刻,終是退了出去。
謝文喆連蒙帶唬,總算能與焦圖單獨說話,還未及開口,就聽焦圖嘶啞的聲音問他:「是君上派你來送我上路的麼?」
謝文喆一愣,就見焦圖又流下淚來:「是我老焦活該,我就該一早死了,免得禍害了那麼多人……我對不起張將軍……我對不起你們啊……」
謝文喆哪裡有耐性聽他說這些,厲聲問道:「你且住口,我只問你,可曾見到過張野?」
「張野?」焦圖喃喃道:「是了,他是張將軍的兒子……我要見他!張野在哪裡?」
看樣子張野闖了大理寺,但卻並未見到焦圖……謝文喆略微思考便有了主意:「你要見張野?」見焦圖點頭,他轉身出去找了齊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