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喆極富層次的表演讓氣氛都緊張了起來,曲炳君大聲喝到:「你說!」
「鄭相召臣去,是問微臣是否要跟著君上東巡,微臣原本還奇怪,對鄭相說東巡尚未有旨意,還需君上定奪。誰知鄭相聽我說完哈哈大笑,只道……」謝文喆渾身顫抖,一副不敢說下去的樣子。
「說!」曲炳君大喝一聲。
謝文喆嚇得一個激靈,低頭道:「鄭相說君上優柔寡斷,最後必然會聽他的主意去東巡……他又勸微臣說,不要跟著君上走,說君上一走,他必會留下來監國,到時便是權傾朝野,讓我跟著他,定然前途遠大……」
話未說完,曲炳君已勃然大怒,將書案上一方白玉鎮紙砸了個細碎,口中怒喝:「大膽!」
謝文喆見挑得曲炳君動了真火,立刻不敢再說,口中連聲道:「君上息怒!君上息怒!」
曲炳君初聞自己遭親信背叛,一時半會哪裡能平靜的下來!
然而到底是當了好些年曲王,曲炳君亦不是個會一味偏聽偏信的,此時發了一會脾氣,腦子略微冷了冷,總算能對這跪了半天的謝文喆說一句「退下」。
謝文喆跪的腿都麻了,淡定的在心中罵了罵曲炳君八輩兒祖宗,起身踉蹌的退下了。
他走後,曲炳君屏退眾人,把康和安叫來身邊,問道:「你覺得謝文喆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康和安要如何回話是早就與謝文喆串通好的:「奴才也不知該如何分辨,但與君上透露此事,謝大人亦沒有什麼好處,反倒是得罪了朝中宰相……」曲炳君咂摸咂摸這話,點頭道:「謝斂之的忠心我知道。只是……要說這鄭超仕膽大包天意圖藉機篡奪王權,我卻是也不相信的。」
康和安見他如此,忙又把話圓回來,道:「這其中又所誤會也未可知……」
曲炳君點頭道:「寡人也這般猜測,不如將鄭超仕傳來問話……」
「君上三思!」康和安立刻跪下道:「今日君上召了謝大人後立刻宣來鄭超仕問話,怕是不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若鄭相真有不臣之心,君上豈非打草驚蛇?」
曲炳君覺得有道理,便將召見鄭超仕挪至明日,但終究坐立難安,想到如今這王位風雨飄搖,戰火流民與廟堂詭詐混作一處,他心中邪火愈盛,見康和安正低著頭跪在面前,忍不住走至他面前,伸手扣住了那方纖細白皙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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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喆拉攏了康和安與他同謀,又兩頭下套,在曲炳君面前告了鄭超仕的黑狀,志得意滿,還未到下衙的時候便準備悄悄溜走去將軍府看一看有沒有張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