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保庭簡直要被氣死,自己咋就成了他的心腹了?哦,敢情你坑我的時候我就成了你心腹人了!
然而謝相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能當面駁了左相的面子,只好板著一張臉又走了回來。
鞏夕遲疑許久,此事事關重大,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如今已是不能回頭,他只能壓低聲音道:「小人曾經得君上青眼,領王命出使旅國……」
「哦?出使旅國?」謝文喆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本相曾與君上提起,要與旅國議和,君上也有此意,遂派了使團,誰知不見使團歸來,旅國卻是加派了兵力,其後更是一舉擊潰西路駐軍,使得我大曲失了護國武將,大敗虧輸。」他略微向前傾身道:「要說鞏進士是這個使團中的一員,那便休怪本相問上一聲,如此失敗的出使,怎的就成了你口中為君上立下的功勞了?」
鞏夕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謝文喆見他仍不肯開口,冷笑一聲:「我看你竟是信口胡言,此等人品豈配為官!當初出使旅國的使團尸位素餐,明明是去議和,卻反倒使得旅國大軍進犯!這且不論,單說這議和失敗後,使團竟一絲消息也未傳回,致使我大曲被打的措手不及,生靈塗炭。如此瀆職早該按律追責!」謝文喆揮手召來一旁的齊保庭:「大理寺卿,將此人帶下去好生訓問去罷!」
齊保庭作揖稱是,心中卻一百個不願意,若大理寺當真審問,不知會問出多少不堪入耳的真相來,他真怕自己這小小的大理寺卿扛不住這後果……
然而比他更不樂意的正是鞏夕本人,他聽了這話大驚失色,雙膝跪地厲聲喊到:「謝相我冤枉!此中還有內情!請謝相聽我一言再做定奪!」
謝文喆冷冷的看著他,不耐煩道:「鞏進士的話未免囉嗦了些,若還是如此閃爍其詞,休怪本相不再給你下一次的機會了。」
鞏夕冷汗直流,他咽下一口唾沫,顫聲開口道:「當初使團明面上是去旅國議和,實則早已接了君上密旨,此次出使真正的目的是與旅國商議,除去兩國共同的心頭大患……」
謝文喆身子向後一靠:「笑話,曲旅兩國交戰多年,哪裡有什麼共同的心頭大患,你縱是扯謊也該有些限度才是。」
鞏夕聽得他的反駁,心中更是焦灼,生怕不被相信,此時也只好咬一咬牙,將真相和盤托出:「君上懷疑驃騎大將軍有反叛朝廷的意圖,所以想要收了張忠義的虎符,叫西路軍換個首領。但張忠義統領西路駐軍多年,早已是樹大根深,君上一時動不得他,只好另做打算。恰逢此時曲旅議和,於是派遣小人去與旅國商議。兩方定下了計劃,五日後西路軍內部會有人打開城門,那時旅國便可以殺入城去,趁亂除掉驃騎大將軍張忠義。如此可免了張忠義叛亂的危險,同時亦可表達曲國對於曲旅議和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