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喆暗暗咬牙,然而面上卻半分憤恨的痕跡也不顯,反倒是做了個驚訝的表情:「竟是如此?此話可當真?」
鞏夕見謝文喆似是已經信了,急忙回到:「千真萬確,茲事體大,便是給小人一萬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在此事上說一句假話!」
謝文喆又皺起眉來:「你說的倒像是確有其事,可是其中仍有漏洞。你說你定下計劃,五日後會給旅軍開城門,可是西路軍治軍極嚴,城門這等重地更是重重把守,你區區一個使臣,怎會有機會去給旅國開城門?如此可見你這分明是妄言!」
鞏夕急的六神無主,趴在地上叩個不停,口中道:「小人句句都是真話!小人無法親自打開城門,但君上早寫有密旨叫小人帶在身上,小人看出了歸德將軍焦圖好大喜功,便示與他君上的密旨,叫他五日後開城門放了旅軍進城,這才引出叫張忠義葬身的豐樂之戰!此後亦是歸德將軍焦圖護送我一路返回繁陽。」
謝文喆沉默半晌,點頭道:「如此方才合情合理了。」
一旁的齊保庭大氣都不敢喘,這個故事他從兩位當事人的口中各聽了一遍,如今來龍去脈俱已明確。可是這件事情當算是曲王最不堪示與人的真相,左相又為何要探知的這般清楚?謝文喆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齊保庭還未想明白,就聽謝文喆開口問出了一個叫他汗毛倒豎的問題:「鞏進士空口無憑,倒叫本相將信將疑……你既說是君上密旨,我且問你,如今密旨在何處?」
鞏夕呼吸一滯,眼珠在眼眶中來回的轉,半晌方道:「密旨……已遵王命毀去了。」
謝文喆聽了哈哈大笑:「鞏進士故事講的曲折,但終究是謊話連篇漏洞百出!你若真的為君上做了這些,怎會不留密旨作為證據?如此信口雌黃,罔顧法度污衊君上,如今竟還敢欺騙與我!大理寺卿齊保庭,你方才在旁聽得一清二楚,你來說說,此人該當何罪!」
齊保庭這才明白為什麼謝文喆要他留下來旁聽,原來就是在此時要他唱一唱雙簧的……他略作沉思,道:「此事有關君上清譽,還應該謹慎處理才是。不如就關在我大理寺中,待君上還朝與他詳細說明此案,由君上親自決斷方可。」
鞏夕呆若木雞,他心中明白,曲王做下這種事來,又怎會承認,如若得知是他將此事說出來的,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條……要麼藏著密旨被處死,要麼拿出密旨來求謝相信他一回,該怎麼選已經沒有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