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幾日後便有人來稟,說鞏夕求見。謝文喆朝隨安一笑:「你瞧這就來了!」
鞏夕這次來自然也是帶了禮物的,他如今發了大財,正是春風得意,然而他也知道,這白花花的銀子看著是好,但終究還是個隱患。若有一天此事敗露,那便是抄家滅族之罪了。
想來想去,他心生一妙計,眼下是謝相權柄最大,與其他一個人在此擔驚受怕,不如將謝相一併拖下水,那時謝相就算是為了自己,也會盡力隱瞞此事!
於是這回來拜訪謝文喆時,他帶的禮物便是銀票,面額竟達四十萬兩之多,掐在手上厚厚的一沓!
其實他搜刮的銀錢足足有六十萬,這錢原是用於每年修繕曲王宮室。今年曲炳君出巡半年,宮中只剩些女眷和下人,這修繕的錢自然是能省就省,大修的地方小修,小修的地方不修,便是必須要整修的地方也是貓膩眾多,很是賺了一筆。
如此一來,不滿的也不過是些不受寵的後宮嬪妃和些說不上話的宮女太監罷了,無甚所謂。
謝文喆拿了錢,待鞏夕的態度便更親近了些:「鞏大人這樣快就領會了這戶部尚書的精髓,往後更會官運亨通,可謂是宰輔的人才了。」
鞏夕連忙拱手:「相爺謬讚,下官資質平庸,怎堪與相爺相提並論!鞏某還指望您能提攜一二,這些孝敬只是下官一點心意。」
謝文喆笑道:「鞏大人可莫要這樣說,如今眼見著鞏大人是富貴起來了,想必要不了多少時日,本相便是拍馬也不及鞏大人財勢熏天了。」
這話一聽就是謝文喆在懷疑自己忘恩負義,鞏夕一聽急忙表忠心:「下官感念相爺的提攜之恩,日後定如今日一般,您占六下官占四!相爺對鞏夕的回護,鞏夕至死不敢忘的!」
謝文喆定定的看著鞏夕,只把他看的寒毛直豎方才展顏一笑,道:「你這般的懂事,本相自然要護你的周全!你只大膽行事,此後只將責任都推在西路軍身上,有我為你在一旁佐證,你放心便是。」
鞏夕花了四十萬兩銀子,為的就是這一句話,此時聽謝文喆親口說出,不禁心花怒放。除了送給謝文喆的,里外里他還賺了二十萬兩,這樣大的數目,以往他是想也不敢想的,如今輕而易舉便到了手,叫他回家時雙腳都好像離了地,整個人都飄了。
鞏夕走後,依照慣例偷聽的隨安憂心忡忡的進了書房,看著美滋滋的數著銀票的少爺,不禁開口問道:「這事您真要替鞏夕兜著嗎?」
謝文喆哈哈一笑,將這一沓銀票一分為二,一半遞給了隨安,道:「這二十萬兩給咱的將軍送去。」
「那剩下的要收起來嗎?」
謝文喆狡黠的笑道:「收起來做甚?害怕別人抓不到咱們的把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