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這裡感慨,就聽謝文喆叫住了他並幾個親近之人:「幾位且稍待。」
大家也知道這是謝相還要與這幾位再多說幾句,旁人自是不便再聽。待到閒人都走的一乾二淨,謝文喆收了面上的笑意,嚴肅地說道:「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說是我的心腹也不為過,我與你們先交個底,方才這廳中的人,有一兩個已經被買通做了探子了。」
一句話說的幾人面露驚訝,齊保庭更是出了一身冷汗,連聲問道,「這可如何是好?」
他方才說的話如果叫人添油加醋的稟告曲王,那等待他的將是與鞏夕一般無二的下場!
他這邊火上房一般的著急,那邊謝文喆卻只是對他一笑,道:「齊大人何必驚慌,本相還在呢!」
作者有話說:
——謝文喆:「呦呵,敢在我面前說阿野的不是,本相已經在炮灰收集冊中添上你的名字了!」
——齊保庭:「相爺你的收集冊能借我看看麼?我總覺得裡面有我的名字……」
第148章 甩鍋
謝文喆明白齊保庭究竟在害怕什麼,要想叫這滑頭能安心給自己辦事,少不得要餵他下吃安心丸。
「齊大人不必憂心,君上對本相素來信任有加,自是不會有人冒著觸怒君上的風險,來說我左相府的閒話。」
這句話給了齊保庭很大的安慰,他心中也不禁感嘆謝相如今真是權勢滔天。
曲炳君沒有派人在左相府邸里埋釘子嗎?以他那個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的多疑性子,不安插人來監視肯定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曲炳君沒少往謝文喆眼皮子底下塞人,但謝文喆門戶把的嚴,他家中人口少,僕役本就用的不甚多,還都是用慣了的老人,若想混進左相府來當暗樁,難度那是不一般的大。
「相爺這話倒叫我糊塗了,」寶文閣學士徐茂疑惑道:「既然您一早知道有那背信棄義狼子野心的人,怎的不亂棍打他出去?還容他在此探聽消息呢?」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謝文喆看著徐茂笑道:「這人的幕後主使是誰?難道你們心裡就沒有數嗎?」
「謝相是說……這背後主使乃是當朝右相?」
謝文喆招一招手,大家情不自禁的都往前湊近了一些,就聽謝文喆道:「各位都不是外人,我當著你們大家的面交代一句,眼下本相看著是風光,實則危機四伏。君上將戶部這個燙手山芋交在本相手中,固然是對本相的信任,但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一句話說的大家心有戚戚,謝文喆繼續道:「眼下最棘手的問題,該是如何救戶部於危難?國庫頻頻赤字,眼見的已是要撐不下去了,如今還要請各位想想辦法才是!」
太常博士耿鵬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實心眼,此時聽了謝相的話,撓撓頭問道:「相爺方才不是說要用市旅司去奪回張家軍手中的邊貿稅權嗎?」
徐茂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耿大人怎的還未明白,既然那群人里有探子,那麼相爺當著探子說的話怎能當真!」
謝文喆給了徐茂一個讚許的眼神,又和藹的對耿鵬解釋:「按說去與西路軍爭邊稅的確也是一條出路,只是如今朝中大臣懷私心的多,講公義的少。此時不說別人,單說那右相就正在一旁虎視眈眈,眼下若再與將軍府結怨,只怕這朝中爭鬥不休,致我大曲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