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海聽了,點頭道:「嗯,說的有道理。」又笑道:「聽四郎這話頭,想必已經有人選了,你相中了哪個管事?只管開口就是。」
郭四郎冷冷一笑,指著郭振海背後的郭順:「郭總管向來是跟在父親身邊的,見多識廣,也頗得父親器重,眼下兒子便想請父親將郭總管派給兒子幫幫忙。」
郭順聽了這話,面色蒼白如紙,他「撲通」一聲跪在郭振海面前:「老爺!老爺!我伺候您這麼多年了,向來忠心耿耿,求求您……」
郭振海看了郭順一眼,又回頭對著郭四郎笑道:「郭順是我身邊的老人兒了,我用的順手,不如你再選個其他人吧……」
「即使如此,那兒子也不能強求。」郭四郎仍是笑著,似是十分遺憾道:「只是若沒有郭總管這等精明強幹的人在身邊,兒子想必是要做下一些糊塗事了。」
郭振海顯然一愣,他雙唇微抖,眼看就要發火,然而對上郭四郎涼涼的眼神,他不禁心中一顫。
垂眸沉思片刻,郭振海抿了唇,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將郭順調與你身邊,任你差遣吧。」
話音未落,那廂的郭順慘呼一聲:「老爺!」
然而未等他開口,就聽郭四郎朗聲道:「兒子謝過父親體恤!」
郭順面如死灰抖若篩糠。
郭振海看了看癱軟在地上的郭順,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他開口好似要說什麼,終是欲言又止,最後只揮了揮手:「四郎好好當差去吧!」
郭四郎應了聲,帶著郭順走了。只剩了郭振海坐在書案前久久未動。
他自然是知道為什麼郭四郎跟他要郭順過去伺候。
前些時郭振海下令要除了四郎那個外室,去下手的便是這個郭順。
讓他落在郭四郎的手裡,他自然是沒了好下場。
郭順跟了郭振海許多年了,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他也不是不痛心。
只是再痛心也不過就是個奴才罷了。
他下令動手除了四郎的那個外室,若郭四郎對此事毫無表示,郭振海反而擔心郭四郎記恨自己。如今郭四郎既是跟他要走了郭順,想必是將郭順作為罪魁禍首處置了。
如今四郎要把這股子邪火全發在這個奴才身上,這口氣出了,想必這件事也就了了。
犧牲一個奴才,換得他與四郎之間的父慈子孝,何樂而不為呢?
作者有話說:
——郭順:「郭振海你不是人!你可別忘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的事我可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