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有些無奈,然而客隨主便,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郭府顯然對此是早有準備的,郭振海一聲開宴,下面的僕從便如流水一般的上菜。張野被郭振海邀請坐在主桌,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
正在魂游天外,這邊卻聽得郭振海舉杯道了一聲:「來人!快給將軍倒酒,我要與將軍喝上幾杯!」
言罷,便有一個小廝上前來,執壺要給張野倒酒。
張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酒杯,用手遮了這杯口,皺眉道:「郭相,眼下這時候怕是不宜飲酒吧?」
郭振海呵呵笑道:「不過是小酌兩口罷了,賢侄何必如此拘謹,不妨與我滿飲了此杯!才好共商大計啊!」
張野的手沒動,依舊遮著杯子。
「郭相,咱們之前說好了,您請的是茶會我才來的,如今這茶會上飲酒,未免有些失風雅。」
聽了這話,郭振海面上笑容微斂:「不過是一杯酒而已,賢侄何至於此!」隨即好像發現了自己露了嗔相,急忙又笑道:「既然賢侄不想喝酒,那不喝便不喝吧,也免得你我二人之間傷了和氣。」
張野聞言鬆了一口氣,正打算客氣兩句,誰知身邊執酒壺的小廝卻身子一歪,酒液順著壺嘴淌了出來,正澆在張野的肩膀上。
張野動作飛快地將酒壺扶正,然而到底是濕了半邊肩膀。
「你這奴才!怎的如此毛手毛腳!」郭振海怒喝一聲,「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
那小廝早就嚇得渾身發抖,此時跪在地上叩頭如小雞啄米一般:「老爺饒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好的宴席,都叫你給攪和了!」郭振海怒不可遏:「將軍是本相的貴客,怎料你竟伺候的這般不上心!」
張野沒想到這一點酒液竟叫郭振海發了這般雷霆,當即勸道:「郭相息怒,這點小事,當真沒什麼大礙。說起來只是可惜了郭相的美酒,若是郭像不心疼,便也不用再追究這小事了。」
郭振海惡狠狠瞪了那小廝一眼:「還不快謝過將軍的寬宏大量!。」
那小廝跪在地上,對張野千恩萬謝,郭振海發完了脾氣,此時方又換了一張笑臉:「眼下天冷,賢侄卻濕了半邊的衣裳,這可是耽誤不得的。」他頓了一頓,又關切地對張野道:「若不嫌棄,不如去換了我還沒上身的衣裳,再回來吃酒吧!」
張野打從心底里不願意碰郭振海的東西,此時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過是濕了一點,我皮糙肉厚慣了,倒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