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喆微微一笑,「既然這般不甘心,怎的不見你去君尚面前告我一狀?好歹現在是個國師,在君上面前也是正得寵的人物,不如就去告我結黨營私與武將勾連如何?」
陳遇遙聞聽此言冷笑一聲,又重新坐在謝文喆對面的太師椅上:「相爺這是設套讓我鑽呢,如今我這國師做的可不得人心,此時我若敢開口干政,只怕便是君上也保不得我了。謝公子這是要叫我自取滅亡了。」
他面上現出譏嘲之色:「且不說你的罪名我空口無憑沒有證據,就算是我告狀成功了,只怕我自己的老底也會叫你在君上面前揭穿,兩敗俱傷而已。」
陳遇遙果然是個聰明人。
謝文喆點一點頭:「國師倒是給我提了個醒,說起來,你怎的就不怕我現在就去君上面前拆穿你的身份呢?」
「你不會的。」陳遇遙抬頭,眯著眼睛看著謝文喆:「如今你能大權在握,全賴君上沉迷丹道!我被揭穿之日,便是你須將大權還君之時。想必你是想讓這一天來得越晚越好的。」
他又冷笑道:「如今的情形才有趣,你我雖深恨對方,但偏偏奈何不得彼此!」他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謝文喆:「如今雖是你春風得意,但我卻我倒要看看,你我之間到底勝負如何!」
謝文喆在心中暗嘆一聲,這陳遇遙說的不錯,如今這場面叫他二人不得不保持這岌岌可危的平衡。這是一場權利的角逐,就看他二人到底誰能從曲炳君手中盜取更大的權柄。
而現在,明顯是謝文喆要占據上風的。
那就休怪他欺負人了。
「說起來,如今宮中丹房已然要收尾,再叫國師宮裡宮外的跑也是不便,不如從此後便住在宮中丹房內,也方便君上問道,如何?」
陳遇遙一愣,呵呵兩聲:「相爺莫要把我當成個傻子了,你行此舉不過就是要切斷我與宮外的聯繫罷了,看來那郭振海也並非是一無是處,想必也是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這才叫你起了斷我人脈的心思!」說著,陳遇遙不禁現出了一點得意來:「只是此事並非你能說了算的,國師居處,且要下旨方可定奪……」
他話未說完卻被謝文喆粗暴地打斷:「哦?國師是要聖旨嗎?那我這邊給國師寫一張吧!」
陳遇遙目瞪口呆,見謝文喆竟真的拿出了一卷蓋了玉璽的空白聖旨,隨意拿起一隻筆,沾一沾硯台中幾乎乾涸的墨,只一柱香的時候就寫完了。
「如今國師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了。到時會有宮人去凝仙觀宣旨,國師候著便是了。」
陳遇遙猛地站起,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頭:「你……你竟敢偽造聖旨!」還當著自己的面!
「國師慎言啊,此乃君上忙於修道,遂吩咐旨意皆可由政事堂出,為君分憂本就是宰相之職,本相實在推脫不得!」
沒想到謝文喆如今竟然已經可以代擬聖旨,這般輕輕鬆鬆便將他困在了這王宮高牆內,叫他之前所有的謀劃皆付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