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遙頹然坐回椅上,眼前陣陣發黑,卻聽得謝文喆幽幽道:「眼下已然是撕破臉了,你我也大可不必再遮遮掩掩。你怨我沒有照顧好阿遙,我也能理解,只是你我之間倒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叫你視我如死敵吧?」
「哈哈哈哈……」陳遇遙大笑著站起身來:「果然是高門大戶出身,阿遙與你大概只是個阿貓阿狗一樣的寵物,縱是喪了性命,也不過就是兩滴眼淚一聲嗟嘆罷了!」
他緊緊的握了拳,眼眶赤紅:「可若非是你要保護你的小將軍,拿阿遙去做了幌子,那鄭婉儀何至於要對阿遙下此狠手!
此後,你知道我必會為阿遙報仇,於是利用我除了你名義上的妻子鄭婉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是好算計啊謝文喆,你用阿遙的性命,為你和你的將軍鋪平了路。」
謝文喆聽著陳遇遙的指責,只覺得一切都可笑至極。
他想說,如果不是為了給阿瑤報仇,他根本就不會娶鄭婉儀;
他想說,如果沒有你陳遇遙,他也有其他辦法可以叫鄭婉儀生不如死;
他想說,為了給阿遙報仇,他險些與自己小將軍恩斷義絕……
然而看著陳遇遙眼中的瘋狂,謝文喆知道他說什麼都不會有用。
「那你呢?」謝文喆雙唇輕啟,一字一句,仿佛是一把把利刃捅在陳遇遙的胸口:「在阿遙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
陳遇遙如遭重擊,嘴唇顫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緊緊捏了拂塵,轉身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作者有話說:
膝行著抱緊各位的大腿:「親愛的們,我回來了!我沒有坑!」
第177章 結黨
申時二刻,暮春時節的繁陽尚未甦醒,八品承事郎任富早早地候在宮門口,只等開了宮門便可入政事堂繼續歸攏昨日未看完的公文。
按說他一個八品小官本沒資格入宮,但卻另有奇遇——如今他已是掌樞寮中的一員,每日出入宮禁自是不在話下。
他初領這個差事還不滿一月,每每生出不可思議之感。
任富原是廣慶四年的一名進士,未及而立便已高中,也稱得上是年少有為。曾幾何時他也以為自己即將飛黃騰達官運恆通,誰知入了朝才發現,他一沒背景二無錢財,便是看著名次不如自己的一個個做了高官,而他卻只能空耗時間在繁陽城中後缺,如此白耗了兩年,花光了所有錢財,也不過得了一偏遠小縣的九品司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