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憨憨笑道:「這消息要是真的,少爺您肯定一早就知道了,如今您都沒提前接到這個信兒,所以這消息鐵定是假的!」
謝文喆:「……」我真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了。
「不過少爺,這消息為什麼會解決指婚的事兒啊?」
沒等謝文喆開口,張野便出聲道:「不論真假,只要立儲的消息傳到南面去,那南方只怕就要不安了。」他手中咔吧一聲又捏碎了兩個核桃;「現如今在南面還有一個不那麼安生的前朝太子遺孤等著繼承王位呢。」
謝文喆見隨安仍似懂非懂,又詳細的與他解釋:「若論起來,前朝太子遺孤曲靖平才是大曲宗室中血脈最近的人,邱家也是一直覺著曲炳君無後,想著日後王位必會落在曲靖平身上,這才能安生的在南方不生事。」
隨安這才明白過來:「那如今傳出曲炳君欲立他人為太子的消息,南邊的邱家肯定就炸了鍋了!」
「正是如此。」想到這裡,張野嘆了一口氣:「邱家在南方盤踞多年,此時如若起事,只怕要刀兵相見。」
謝文喆將手中的核桃仁拋起來往嘴裡扔:「立儲的消息傳出去,南方是肯定會亂起來的。一旦起了戰事,那曲炳君可以指望的必然是阿野這個冠軍大將軍。到那時阿野便是直言拒婚,曲炳君又能奈何?」
隨安一拍手:「對呀!這樣咱還怕什麼指婚啊!」說完又看了看張野,小聲道:「既是如此,那將軍怎的還這麼不高興啊?」
謝文喆看了張野一眼,哼了一聲:「那你自己去問他去!」
張野無奈的笑笑,對隨安輕輕擺了擺手。
隨安福靈心至,果斷不繼續在這裡蹚渾水了,嘴裡念叨著:「哎呀不知道一會午飯吃什麼說起來還真是有點餓了少爺我幫你去看看菜……」邊說邊撤出了戰場。
屋裡只剩張野與謝文喆兩人,張野也不說話,仍是低著頭,兩個兩個的捏核桃,謝文喆瞧著他這樣子,也覺得心裡鬱悶,將裝了核桃仁的小碗往桌上一撂:「你別費勁了,我不吃了!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吧,不必這般拘著。」
張野只將兩個核桃握在掌心轉了一會,才開口輕聲問道:「曲王立儲的流言,是你傳出去的麼?」
謝文喆冷著一張臉自榻上坐起身,面上掛了一絲惱怒:「這還有什麼可問的,自然是我傳出去的。
「嗯,我也猜到了……」張野遲疑一會,又問道:「你這般……就僅僅是為了對付曲炳君的賜婚?」
「是又如何!」
張野抬頭,看到謝文喆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倒笑了起來:「也沒說你什麼,怎麼就生氣了……」
謝文喆面上仍無一絲笑意:「聽這話,張將軍倒還要說我的不是了!想必我是要先給張將軍賠個禮,怪愚兄自作主張,倒壞了張將軍的好姻緣!」
張野聽他這話,將手中的核桃「啪」的拍在桌上,兩個可憐的核桃遍布蛛網一般的裂痕,卻仍勉強保持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