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衛處的人兵分五路追蹤逃跑的郭振海,至今已有一天一夜。
按理說,時間越長抓到郭振海的可能就越小,可巧在這荒山野嶺正叫他們這一隊人馬碰上了,幾人不由得歡欣鼓舞。
「要說還得是小六子,就只有他能出入後宅不引人懷疑,這十幾年間,怕是滿繁陽的女眷都叫他看過了,這才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郭夫人呢。」
「正是呢,這番差事若成了,小六子要記頭功!」
那掌事咳了一聲,眾人這才收斂,只聽他笑道:「怎的如今就分起功勞來了,這郭相不還沒抓到麼?」
一旁的邵氏突然開口道:「我們的車子陷在這裡半宿,那老賊早就棄車跑了!」
「哦?右相竟拋下髮妻逃命去了?」掌事看了看馬車的車輪,又看了看拉車的馬,緩緩道:「那還煩請夫人告知郭老的去向。」
邵氏朝著那條隱蔽的小路一指:「他嫌我是個累贅,順著這條路跑了。」
「夫人說的倒是痛快。」
見那掌事笑眯眯的,邵氏鬆了一口氣,卻聽他又忽然道:「可惜滿口的謊話,真叫人半分不敢信。」
那叫做小六子的孩童笑起來,聲音清脆:「郭夫人這話假的很,郭相既是要棄車而逃,難道會徒步麼?定然是要將拉車的馬騎走的,如今這兩匹馬還在,可見郭相是真心舍不下夫人呢。」
「情比金堅啊!」掌事嘆了一聲,「想必郭夫人是不會說出郭相的下落了。」
話音剛落,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縮在一旁的郭管
「不好對夫人下手,問個老僕總是能上些手段的。」
郭管家腿一軟就跪下了。
「各位大人……我招……我招……求您給我條活命……」他向著那掌事膝行幾步,還要張口再說話。
然而邵氏突然暴起,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匕,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手起刀落將那匕首刺進了郭管家的喉嚨。
私衛處的人急忙去攔,卻哪裡來得及,只能將邵氏按壓在地。
掌事急忙彎腰去看郭管家的傷勢,想不到邵氏生為女子,這一刀卻果決狠辣,竟將刀身全然沒入,郭管家捂著頸中匕首,喉中「嗬嗬」出聲,血泡沫順著嘴角淌下來,不一會便沒了生息。
「這可如何是好……」掌事起身,掏出手帕來擦手上血跡:「如今我們手上只有郭夫人了,該如何尋到郭相的行蹤呢?」他看向那個孩子,「小六子,你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