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柴勝見主帥這般表情,撓撓頭問道:「怎的每次將軍接到阿虎的信就長吁短嘆的,是繁陽有什麼壞消息麼?」
包成德拽了拽這二愣子的衣服:「你可少說兩句吧。」又悄悄與柴勝耳語道:「你就沒發現,如今繁陽的來信中偏偏少了那位麼?」
「誰?」柴勝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謝監軍?」
「什麼監軍,如今那是謝相!」
柴勝呵呵笑著撓頭「一時忘了……說起來,幾年前還是個跟咱一起吃過大鍋飯呢,如今都已經做了宰相了……」
正說著,就見主帥抬頭,掃了他二人一眼。
柴包二人立刻噤聲。
張野這才收了目光,重又展信繼續看。
「郭家事發後,先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公主待嫁也逐漸沒了消息,郭明珠大概已經被軟禁,輕易不能見人了。」
「大小姐一切安好,只是莊哥每日都哭鬧,叫她頗為無奈。可巧郭家出事後,謝相上門說是要給莊哥啟蒙,便接了莊哥去。」
張野在「謝相」這兩個字上看了又看,然而到底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消息了。
他與謝文喆認識多年,然而終究還是聚少離多,如今他在南方平叛已近半年時候,謝文喆的信卻一封比一封薄,越來越少了。
縱是信他,也不禁生出些憂心來。
許是繁陽局勢緊張,讓阿喆身邊有眼線盯著,於是不好寫信?
張野給謝文喆尋了藉口,縱使他自己也知道這十分的勉強,卻仍是安慰自己這或許就是真相。因為他知道,他承受不了其他可能。
張野不說話,大帳中便靜的嚇人,他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得有人匆忙奔跑的腳步聲,一抬頭,正見一斥候前來稟報:「將軍,余城開門放人了!」
張野瞬間收拾了所有的思緒,大聲問道:「開的哪面城門?」
「三面!東西北門同時都開了!裡面衝出來的加在一起得有千人,看樣子是要在北門集合突圍!」
柴勝一聽這消息,憤然站起:「這幫兔崽子可算是要出來了!跟個烏龜似的縮在城中快倆月了,把老子閒的都快學會繡花了!將軍叫我率軍攔截吧,也叫我鬆快鬆快!」
張野瞥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柴勝,嘆了口氣:「老柴你先等等吧,小心有詐。」
「嗨呀將軍,還等啥咧,這余城不大,往多了算有個五六千人的兵力到頭了,咱們圍了他們這麼久,城裡肯定是都餓的完犢子了,他們這是憋不住了才出來的,打就完了!」
包成德「啪」的一下拍在柴勝背上:「你這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架,你仔細想想,這五六千人的小縣城,要真強攻,早就打下來了,何必要圍?」
柴勝摸了摸腦袋:「對呀,為啥要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