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場有四人或重病或昏迷,反正看那樣子是參與不了這次討伐大會了。
這毫無技巧的表演痕跡的讓曲炳君再也裝不下去了。
「都拖出去!杖……」殺字沒說完,一旁的陳遇遙一個眼色就制止了曲炳君的話。
陳遇遙心中明白,眼下君權衰頹至此,真要殺了這幾位,他和曲炳君就真的沒有翻盤的希望了。
即使這四位重病和驚厥的大人都明晃晃的表現出了不配合的姿態,他還是叫來康和安。
「這幾位蒙君上召見,心中激動,竟至昏厥,還要勞煩康總管將諸位大人好好的送出宮去。」
康和安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去送幾位大人出宮,但他已然因這不尋常的情況而產生了幾分詫異,叫來小徒弟吩咐兩句就又轉了回來。
他為人機敏,此時也不進殿,只是在殿門附近尋了個柱子躲在後頭,支著耳朵聽著殿內對話。
殿中,陳遇遙的聲音傳了出來:「諸位大人在朝為官,想必都是效忠君上的賢才,奈何如今奸臣當道,竟叫大曲社稷淪落,實乃國家危急之時。」
康和安聽得心頭一跳,他明白,如今能聽曲炳君的宣召進宮的,聽著曲炳君罵謝文喆還沒走的,肯定都是對謝文喆有不滿的,就算並未宣之於口,想必也早有奪相權的心思了。
那陳遇遙留他們在殿中,莫非要對謝文喆不利?
康和安忍不住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朝著殿門又往前蹭了幾步。
「君上寬厚,幾次三番容忍,豈知謝文喆愈加僭越!乃大不敬!此等篡逆,與謀反無異!」
一旁的曲炳君聽的激動,一拍扶手大聲道:「是極!這等奸臣,合該以謀逆論處!夷其九族方可!」
經過這一輪輪的篩選,此時留在殿中的也不過區區五人,聽曲王說完這些話,各個心中十分忐忑,其中一個蓄著八字鬍的官員遲疑說道:「以謀逆定罪,還是要證據確鑿才行,但如今掌樞寮統管國事,證據怕是不好拿到手啊……」
又有人說道:「況且要定謝相謀反,朝中眾臣與他沆瀣一氣,說不得會因為害怕自己被連帶上謀反的罪名,而竭力為謝相脫罪……」
其他人紛紛稱是,曲炳君也覺得十分棘手,扶額哀嘆,陳遇遙卻道:「奈何如今逆臣勢大,諸位大人可有救國良策?」
那八字鬍眼珠一轉,說道:「微臣倒有一計。」
曲炳君急道:「速速講來!」
八字鬍的計劃很簡單,把謝文喆的罪狀定為謀逆是有很大難度的,但也可以考慮定個別的罪名,比如,忤逆。
「臣聽聞謝相與其父關係不睦已久,前些時候他父親還曾去相府罵過他不孝,是以如果謝相生父告子忤逆,輕則發配,重則凌遲,豈非解了君上之困?」
曲炳君大喜,連連叫好,殿中幾位看著八字鬍的眼神都變了。
這招陰損啊,謀逆的證據不好找,忤逆的證據卻很簡單——親爹說你忤逆,你就忤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