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不可謂不殷勤。
嚴風俞卻沒有給她好臉色。
只因這女人對他死纏爛打,糾纏不休,且行事偏激,心狠手辣。
往日裡,他願意與誰在一起便由著性子與誰在一起,如今他多看誰兩眼,沒過兩天便能見到紅羅披著這人的人皮,扮作這人的模樣出現在自己的臥房。
而自己也有好幾回險些著了她的道。
如今想起自己醉酒沉迷溫柔鄉,幾次險些與這披著人皮的惡魔做些親熱之舉,嚴風俞的心底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膈應與厭惡之情。
「不勞紅羅姑娘,嚴某自己有手。」嚴風俞蹙了蹙眉,接過藥碗,一口飲盡。
把藥碗還給紅羅,淡淡道:「昨日你給我送藥了?」
今早睜開眼睛之時,除了聞到院裡飄過來的淡淡海棠花香,嚴風俞還聞到一股子熟悉的藥香,他認出這藥正是太醫院研製,專供天衍處的通犀地龍散。
當下心中一動,暗道一聲不好。
這座大宅看似普普通通,好似平淡無奇,實則藏龍臥虎,暗藏各類奇人異士。
不說其他人,就是曾經作為天下第一術師的沈鬱恐怕一眼就能看出那藥的來歷,倘若他再多疑一些,恐怕自己此番還沒來得及動手,來到臨州的目的就要被他窺破了。
再倘若這一屋子的人又與駱德庸有所勾結,那麼此番自己豈不是還沒動手,便已成了他人的瓮中之鱉?
想到這裡,他怎能不氣?
況且做出這樣事情的,還是令他萬分厭惡的紅羅?
好在他轉頭便看見了祁雲嵐,也趁機試探了祁雲嵐的態度,在發現祁雲嵐待自己一切如常,望向自己時還是那副掩飾不住的痴戀與愛慕的情態時,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這廂紅羅自知犯下大錯,卻也無意辯解,她輕輕一笑,而後淡淡笑道:「紅羅只是做了該做的事兒。昨兒嚴護衛身受重傷,性命堪憂,倘若紅羅不出手,誰還能出手?嚴護衛如何能活命?況且昨日護著你的那小子,一看就是心懷不軌,我這是看不過去才——」
說到這裡,紅羅情緒突地激動起來,她放下藥碗,膝行幾步上前,一把握住嚴風俞放在床沿的手,眼中痴迷狂熱之情乍現:「我知道只有您喜歡的人才能喊您風哥,您不讓我叫也就罷了,可昨日那小子,他竟然敢……他竟然敢……我簡直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