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嵐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嚴風俞已經一手捂了他的嘴,一手箍了他的腰,拉著他朝陰影處躲去。
二人縮在書架的陰影處。
祁雲嵐靠在嚴風俞的懷裡。
久違的,溫熱的體溫透過不太厚實的衣衫傳遞過來,一併傳遞過來的,還有十分熟悉的男子氣息,熱與香交疊在一起,蒸騰著,痴纏著,祁雲嵐感到臉熱,感覺心跳的節奏不太對勁,於是拍了拍嚴風俞手背,示意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了,不會大喊大叫,嚴風俞可以鬆手了。
嚴風俞哪裡是那麼好說話的人?見狀他不僅不鬆手,反而湊去了祁雲嵐耳邊,輕聲笑了笑,溫熱的氣流與低沉暗啞的笑聲一併擠進祁雲嵐的耳朵里,酥酥麻麻,濕濕熱熱,祁雲嵐一下子就有點受不住,「唔唔唔」地開始求饒。
「祁雲嵐,你在想什麼?」嚴風俞察覺出了什麼,嘴唇貼上他的耳廓,吹一口仙氣,繼續道:「你怎麼了?」祁雲嵐:……祁雲嵐:……祁雲嵐:……
都怪林宥赦弄壞他的衣裳,害得他一點遮擋都沒有!
祁雲嵐臊紅了臉,他一把捂住自己,側頭斜睨了嚴風俞一眼。
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落在嚴風俞眼裡,卻好似小貓爪子撓過心尖尖的嫩肉一般,一點點的疼,更多的是過電的酥麻和撩人的癢。
嚴風俞輕笑一聲,還想說點什麼,那頭的兩個壯漢開了口。
「你說說,這陳師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呵,真把自己當咱們府里的主人了,整天就知道使喚人。」
「哼,可不是嗎?拉個屎還要咱們去給他提褲子呢!這回又要找什麼東西啊?」
「筆、墨、紙、硯。」壯漢甲拉長了聲音道:「嘿,你說這文化人,變態起來可比咱們厲害多了,用了刑不算,他還想把人家受刑的樣子畫下來。」
「畫下來?」壯漢乙驚訝道:「那可真夠變態的,哈哈,你別說,那女人也真夠倔的,都被弄成那樣了,還不肯交代自己的身份。」………………
二人一面閒聊,一面找東西,另一側書架的陰影里,嚴風俞聽得眯了眯眼睛。
他想:看來陳進通過某種方法識破了紅纓的身份,卻不知道紅纓到底為誰服務,這才使用重刑進行逼供。然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紅纓應當是撐住了沒有招供,這才惹來陳進變本加厲的懲罰。
想到這裡,嚴風俞鬆了一口氣。
再抬眼,那二人已經找齊了東西準備出去,只見其中一人抬手摸了摸石室正中央擺放的案幾,也不知他摸到了什麼地方,隨著「咔噠」一聲輕響,先前裂開的書架再次應聲而開,二個人並肩往回走,全然不知危險已經悄無聲息地靠近。
下一刻,寒芒一閃而過,沒等祁雲嵐看清嚴風俞是如何出手的,那二人的人頭已經咕嚕嚕地落了地。祁雲嵐:……
祁雲嵐看著那兩個滾落在地上的頭顱,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嚴風俞不是普通人,卻沒見過嚴風俞殺人的樣子,剛才有那麼一會兒,被嚴風俞的殺氣所激,祁雲嵐甚至疑心自己的腦袋也會跟著那二人的一起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