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邊就沒有嗎?」嚴風俞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既然都有陷阱,不如選亮堂一點,至少陷阱來的時候,我們能跑得快點,也不至於找錯方向,往牆上撞,你說是吧?」
祁雲嵐想了想,覺得他的歪理十分有道理,跟著點了點頭,二人一道走向金光閃閃的黑色鐵門。
實則嚴風俞還藏了一個私心。
駱德庸的帳本與密函至今沒能找到,嚴風俞思忖,既然那玩意兒不在駱德庸私宅里,那就肯定藏在這座地宮裡。
眼下右邊的門裡珠光寶氣的,保不准就是駱德庸的私人小金庫。
裡頭藏著什麼東西都是有可能。
到了甬道盡頭,嚴風俞推開鐵門,把祁雲嵐讓進去,只是他前腳剛剛邁進門,後腳鐵門轟然關閉。
祁雲嵐聽見響動,一臉驚愕地轉過頭,一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門怎麼關了?」
嚴風俞卻是無所謂地搖頭,示意他不知道,但也不在意。
祁雲嵐卻做不到他那樣泰然處之。
——這大門一關,萬一再來一群鬼臉蜘蛛,他可沒有把握能夠像上次一樣,及時找到出去的路。
走到門邊推了推,卻見鐵門紋絲不動,穩固得像座山。他又在門邊看了看,也沒有找到可用的機關。
祁雲嵐有些氣餒,埋怨地看了嚴風俞一眼。雖沒明說,那一眼含嬌帶嗔的,卻是分外在說:「我早跟你說了有陷進,你非不信」。嚴風俞:……
嚴風俞被他看得氣血上涌,忽然覺得這小東西有點兒「欠揍」,可惜這間石室里除了閃閃發亮的金子,五彩斑斕的各類寶石,以及緊閉的寶箱,什麼都沒有。
——沒有溫暖柔軟的大床,也沒有揍人屁股的皮鞭子。
嚴風俞略感遺憾地搖了搖頭,目光鎖定牆上掛著的一把長劍。
他還記得,祁雲嵐平日裡除了看書寫話本,第三號感興趣的事情,就是收集刀槍棍棒這些玩意兒。
恍惚二人第一回見面,他心懷鬼胎,借教習刀法之名,行吃豆腐之實時,祁雲嵐就向他索要過斬水刀。
如今想來,祁雲嵐能夠在他一屋子的兵器里,一眼相中斬水刀,眼光倒也還是真的不錯。
眼下,也不知道這把長劍能否入他祁小公子的眼。
目光打量那把長劍。
只見劍鞘通體漆黑,不見一絲光澤,像是能夠吸走周圍所有的光一般。
又見鞘身雕刻著極其精細、極其繁複的暗銅色花紋,花紋紋路清晰,每一刀都深厚均勻,拐角處暗藏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