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清脆響亮,伴著微涼的山風無盡地迴蕩在清幽的山谷之中。鳥雀不鳴。
費馳聽得內力一滯,他腿下一軟,竟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張文山也吃了一驚,但是他的內力沒有受阻,他瞅准一個時機,忍著劇痛一躍而起,一腳踢出,正中費馳的心窩,費馳被他踢得飛了出去,狂噴一大口鮮血後,堪堪落地,他剛要掙扎著站起來,雪亮的劍尖已經停在他喉嚨前半寸之處。
費馳難以置信,怒目圓睜。
張文山吐掉口中的血沫,喘著粗氣,「你輸了,」他朝費馳道:「願賭服輸,現在就帶著你的人離開此處。」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好半晌之後,青城派的弟子們才反應過來,他們口中喊著三師兄,大聲歡呼。
張文山鬆了一口氣,他扯了扯嘴角,收回長劍,剛要轉身離開,卻聽費馳冷冷一笑,道:「我要是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張文山猝然轉頭,難以置信道:「堂堂黑甲軍統帥竟然食言而肥?」
「誰說我是黑甲軍統帥了?」費馳吊兒郎當的,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哈哈哈哈……小子,你記好了,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費,馳,天衍處十四刃,至於你們家的秘籍,呵呵,你要是願意雙手奉上,咱們還好商好量,你要是不願——」
「——哈哈哈哈,好一個天衍處十四刃,他要是不願意,你打算怎樣辦?屠山嗎?」沒等張文山開口,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自山林深處傳來。
費馳愣了一下,陡然想起方才害自己功虧一簣的那道笛音,他轉過頭,轉頭朝聲音的來處望去,「是誰躲在那裡裝神弄鬼?給爺爺出來!」
「哈哈哈哈,裝神弄鬼可比不得人心裡有鬼!」話音未落,一個老頭並一個青年踩著樹梢,身姿輕盈地從山林那頭走飛來。
老頭穿了一身湖綠色的衣衫,頭髮是綠的,鬍子是綠的,就連面色都隱隱有些發綠,他兩頰凹陷下去,顴骨突出,周身乾枯得只剩一把骨頭,眼神卻犀利無比,全然沒有一個風燭殘年老人的模樣。
青年身姿挺拔,一襲獵獵白衣,襯得一尊玉樹一般,風姿綽約,雖然戴著鬼面面具,叫人分辨不清面容,周身所散發的凜然氣勢,卻也叫人不敢小覷。
青年先落地,老者錯他半步,緊跟在他身後,隨後是十幾個身穿綠色衣衫,頭戴鬼面面具的人。
張文山看著這一行人,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這些人是什麼人?
是師弟搬來的救兵嗎?
可是……師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