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個月的修繕,王府許多地方都把台階換成了斜坡,方便輪椅上下。
表面功夫做得倒是挺周全。齊方岑忍不住在心裡想。
東廂房,伊華然將人都支了出去,自己在房中鍛鍊身體,突然聽到菊香通稟,「主子,世子來了。」
伊華然動作一頓,急忙擦了擦額角的汗,以最快的速度躺倒在床上,隨即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道:「我還在病中,未免過了病氣……」
還不待他說完,房門被推開,齊方岑出現在門口。
菊香急忙走了進來,道:「主子恕罪,奴婢沒攔住。」
「不怪你,世子想做什麼,你怎能攔得住。」伊華然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齊方岑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可看他滿面潮紅,不由微微蹙眉,讓於海將輪椅推到床邊,朝他伸出了手。
伊華然一怔,下意識地往後躲。
「別動!」齊方岑見狀開了口,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
伊華然回了神,有些緊張地問道:「世子,你這是作甚?」
齊方岑摸了摸伊華然的額頭,入手的溫度讓他皺緊了眉頭,道:「去把餘明磊叫來。」
「是,奴婢這就去。」菊香轉身走了出去。
見齊方岑收回了手,伊華然長出一口氣,將枕頭下的簪子放了回去,就差一點他就動手了,完全是本能反應。
齊方岑原以為伊華然是在裝病,沒曾想竟真的還在病中,看著他那張絕美的臉,心中不免心生憐惜,道:「病了半月有餘,怎麼還在發燒?」
方才運動量有點大,以至於出了不少汗,體溫也升了上來,壓根不是發燒。當然,這美妙的誤會伊華然求之不得,自然不會說實話,苦笑著說道:「華然身子骨弱,別人得病七日便能好,華然得折騰月余才能痊癒。」
齊方岑見他嘴唇有些干,吩咐道:「於海,去給世子妃倒杯溫水來。」
「是,主子。」於海領命,轉身去倒水,隨後遞給齊方岑,還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齊方岑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猶豫片刻,還是伸出了手,卻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截了胡。
伊華然見他看過來,笑著說道:「謝世子。」
齊方岑再次感受到了伊華然對他的排斥,心裡有些不舒服,隨即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