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有賭的嫌疑,那也只能讓我接納她,後來的一段時日,她時常陪伴我左右,排解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痛,讓我重新振作起來,那才是我疼愛她的理由。」柳如珺看向齊方岑,道:「你這麼問,是對她有所懷疑?」
齊方岑搖搖頭,道:「我只是好奇母妃為何對她這般好。」
「將心比心。」柳如珺嘆了口氣,道:「這孩子明明過得都是苦日子,卻事事想著別人,方才還跟我說,她身子骨孱弱,怕是陪不了你一輩子,想讓我給你納個側妃。」
齊方岑眉頭微蹙,道:「她是這麼跟母妃說的?」
「是啊,她怕自己走後,沒人陪伴你,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提了出來。這麼好的孩子,你怎麼就不喜歡呢?」
「我……」到嘴邊的話又被吞了回去,齊方岑沉默了片刻,道:「母妃,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她孝順父王、母后,我便認她這個世子妃。」
「不是認。」柳如珺恨鐵不成鋼,起身說道:「方才華然說了,不想做別人的替代品,若想她搬回正房,就需你心裡有她,我同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柳如珺離開的背影,齊方岑的眉頭皺緊,伊華然進府不過幾個月,竟將王府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甚至連他這個正主的地位都快不保了,若他是敵人,該多麼可怕。
「來人。」齊方岑叫了一聲。
於海聽到召喚,急忙走了進來,道:「奴才在。」
齊方岑吩咐道:「你去把梟叫來。」
於海一怔,隨即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隔日清晨,伊華然懶洋洋地起了身,和平時一樣的時辰,並未因今天要回伊府而早起。許是他昨天睡得太晚,一起來就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伸手摸了摸額頭,倒是不發燒。
「主子今日想穿哪身衣服?」菊香出聲問道。
伊華然想了想,道:「就那身淺藍色繡百合的裙子吧。」
「是,奴婢這就去取。」
菊香取來衣服,和翠蘭一起幫著穿上,隨後又給伊華然梳頭、上妝,待頭髮梳好,菊香又問:「那主子覺得搭配哪套頭面合適?」
伊華然掃了一眼琳琅滿目的首飾盒,又看了看鏡子裡的打扮,道:「就那套黃翡頭面吧。」
菊香取出首飾,小心地給伊華然戴上,退後一步仔細瞧了瞧,不禁感嘆道:「主子,您可真會搭配,奴婢自愧不如。」
「是你嘴巴甜。」伊華然笑了笑,道:「今日便不用上妝了,越素淨越好。」
菊香一怔,隨即應聲道:「奴婢明白。」
「你去找余大夫,問問他有沒有提神醒腦的藥,我這頭昏沉得厲害,提不起神來。」伊華然邊說邊捏了捏脹痛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