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岑就這麼看著他看了良久,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時分,沒有噩夢的困擾,他睡得很沉很香,已經許久沒睡過這麼安穩了。
齊方岑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伊華然,許是呼吸不暢,他的嘴巴微微張著,鼻子時不時地抽動一下,此時的他美麗無害,還有幾分可愛。好似只要在他身側睡著,那噩夢便不會早上來。齊方岑忍不住在心裡想著。
「阿岑,疼……」
伊華然的一聲囈語,讓齊方岑回了神,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脖頸,與之前相比,顏色越發深了,看上去十分刺眼。齊方岑伸手輕輕一碰,便見伊華然的身子往後縮,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纖長的睫毛一顫,他睜開了眼睛。
茫然、驚訝、羞澀、緊張,種種情緒在明亮的杏眼中流轉,是那麼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我靠,他怎麼會在這兒!他對老子做了什麼?!
似乎是醒了神,伊華然用被子裹緊身子,往後縮了縮,臉紅地說道:「阿岑,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現在的伊華然與之前的伊華然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齊方岑心裡想著,嘴上卻說道:「你不記得了?」
伊華然微微蹙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像是被劈開一樣,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每當他沾了酒,第二天準是這樣。
「我的頭好疼,還有脖子……」
脖子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定是被人掐過。
伊華然伸手想去摸,卻被齊方岑一把攥住,道:「別動。」
伊華然茫然地看著齊方岑,問道:「阿岑,我這是怎麼了?」
齊方岑試探地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昨晚?」伊華然眉頭微蹙,努力地回想著,道:「我記得父王、母妃還有阿岑幫我慶祝生辰,阿岑送了我一套粉鑽的首飾,我很喜歡,然後……然後……」
伊華然停了下來,眉頭越皺越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為何之後的事我不記得了?阿岑,我怎麼回來的?你又怎麼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方岑提醒道:「昨晚你說你喝得茶里有股酒味。」
伊華然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眼中儘是不安,道:「我……我又沾酒了?阿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齊方岑見他這樣,越發肯定他的身體裡還住著一個人,有可能是被鬼纏身,所以身子才會這般孱弱。
「你昨晚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說害怕,不肯讓我回去,於是我便在這裡留了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