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華然淡淡地看著他,道:「我這麼做不是正如世子的意嗎?」
齊方岑看著伊華然,心中有強烈的情緒在翻湧,卻在目光觸及他不停流血的傷口時,情緒在慢慢發生轉變。
「我可以放他走,但你必須跟我回京,不能再試圖逃跑。若你敢逃,我有辦法抓到他一次,就有辦法抓到他第二次,到時便是他的死期。」
伊華然並沒有因為他的鬆口,而感到高興,道:「我是騙了世子,卻不至於搭上自己一輩子,若如此,還不如死了乾脆。」
齊方岑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燒了起來,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伊華然無視他的怒火,直視他的眼睛,道:「三年,我給世子做三年的謀士,三年後,我若想離開,世子不能阻攔。若世子答應,那我便隨世子回京。」
齊方岑怒道:「若我不答應呢?」
伊華然勾唇一笑,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齊方岑看著不停往外涌的鮮血,以及那張因失血白了的臉色,終究是心軟了下來,道:「你把名單寫下來,我就放他走。」
伊華然點點頭,徑直走到桌前,提筆就要寫,完全不在意他的傷口還在流血,而他單薄的衣衫也早已被鮮血浸透。
齊方岑見狀心裡氣悶,道:「帶他去包紮傷口,不要髒了我的屋子。」
梟應聲,走向伊華然,「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不用,一時半會死不了。」
為了餘明磊,他竟做到這一步,齊方岑心裡越發氣悶,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道:「我讓你去處理傷口,這是命令!」
伊華然抬頭看過去,眉頭微蹙,到底沒有多說,起身朝門外走去。梟行禮後,緊跟著出了房門。
於海見伊華然渾身是血的走出去,被下了一跳,他沒想到短短的時間,竟發生這樣的變故,急忙進了臥房,見齊方岑臉色不好,關切道:「主子,您沒事吧?」
齊方岑身子一個踉蹌,撞在了榻上,低頭看向染血的玉簪,他是習武之人,又在戰場上廝殺過,太明白如何殺一個人,以那玉簪染血的位置,再深一點點,伊華然必死無疑,那個混帳方才當真存了死志。想到這兒,齊方岑心裡悶悶的疼,怒道:「扔出去!」
於海也看了過去,那隻玉簪是伊華然的,所以他脖頸上的傷口便是這玉簪所致,這人是想以死謝罪嗎?做了那樣的事,確實是罪不可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