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晚那麼幾秒,遊艇上不止有她跑步的腳步聲,還有男人沉穩的步伐。
隨著一聲低沉富有魄力的警告:「孟潯——」
孟潯被自己的名字嚇到,匆匆回眸一撇,海風吹起蘭濯風的領帶,他應該是覺得麻煩,單手在扯領帶,腳步卻沒停,比她快,比她精準。大步朝她走來,臉色陰沉的嚇人。
孟潯立刻回眸,再往前跑了小段,準備踩下踏板時。
忽然腰上一緊。
她知道是誰,從背後抱住她。
帶著一陣寒氣,像海風又像他身上迸發出來的。
孟潯不敢回頭看他,心跳加速,掙扎道:「讓我下去。讓我回去。」
「做夢。」
他語氣很沉,卻像是從牙齒里敲出來的兩個字,說完,他按下了按鈕,踏板收了回來,駕駛艙內有人,聽見踏板被收起來,海上立刻湧起了白色的海浪,是遊艇在發動產生的熱量。
遊艇嗡嗡嗡的開始向遠處駛離,離陸地越來越遠,孟潯慌了,心跳的很快,拍打蘭濯風桎梏在她腰間上的大手,低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過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就著桎梏在她腰間的大手,任憑她怎麼打手背,他都不鬆開,肌肉力量噴發,單手將她抱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明顯,他不管不顧她的掙扎,就帶著她往遊艇的船尾走去。
將她放在地上後,又不給她自由,將她逼在牆角。
沉聲道:「你和習辰眉來眼去,我在車上我就警告過你,今天你們又要一起去法國,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們兩清?」
所以在他入座的時候,看她的那個眼神就代表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和習辰要去法國的對話,所以才有了今天這麼不對勁的遊艇宴會。
也有了他今晚逼問的一切。
像是迷霧終於揭開。
他們的遊艇越來越往中心開,好像是有種赴死的衝動,海風吹起她的頭發,冷的她渾身的汗毛豎起。
孟潯被他桎梏在船角,走不出去,繞不開來,就像是一條鎖鏈,將她困在了香山澳,困在了這艘遊艇里。
她極力克制自己情緒不崩潰,有從未去過海中心的恐懼,也有他把她困住的害怕,可最後還是崩潰道:「為什麼沒有兩清?」
蘭濯風垂眸,看著她。
孟潯冷的鼻子都有些紅,她吸了吸鼻子,道:「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和誰眉來眼去,我和誰出國都是合理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明明你也有未婚妻。」
謊言在這一刻戳破,從她悲壯的語氣里,崩潰的態度里,咬牙的破碎里,他明白她其實是在意的。
明明剛剛還祝福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兒孫滿堂。
現在就拿他有未婚妻的事情必須要兩清當做藉口搪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