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只是跟著他話中的意思,再次問道:「她還活著嗎?」
是虛幻嗎?
死去的人也會做夢?
他分不清楚了。
阿墨被問第二遍時,便覺得三爺怕不是把腦子摔壞了,這好不容易人醒了,卻是傻了。愁地發慌,心想要趕緊將此事告訴國公夫人去,再請御醫來看看。
這可是大事!
當下卻不敢離開半步,先回三爺的話:「表姑娘好好的,哪裡有什麼事。」
今日下晌表姑娘還過來看望三爺呢,念及此,阿墨記起自己那話,再瞧如今三爺對表姑娘的態度,後知後覺有些怕,不敢再肆言,便想著措辭,眼珠子轉了兩番道:「三爺,雖說表姑娘拒了您,但在這京城中,也還有好些姑娘……。」
衛陵在聽到第一句話時,腦中就一陣疼痛,閉上眼,似乎有什麼在爭先恐後地湧入。
一幕幕的畫面從他眼前流轉過去。
初見,微雨杏花中,她見到他時,悲傷難過快要將她淹沒;
端午日,她送來玉髓綠的香纓帶,是為求他平安;
生辰日,不過隔窗一瞥,她就能極快察覺出,朝他仰頭看來;
若邪山,她知曉如何命令將軍,讓管事帶人去救他和王頤。分明他應當拉不住王頤,而王頤也會死在坑洞中,連屍骨都撈不回來;
藏香居前,她面對溫滔的羞辱時,流露出的鎮靜神情,與她年歲不合;
賞荷宴,她沒有去雙燕樓,反而回了院子。那些人的碎言,以及他的怒斥;
法興寺,她顯而易見的躲避;
中秋燈會,投擲套圈的法子是他教她的;
……
最後,在那棵滿開著如碎星般的桂花樹下,當他說出那番表白心意的話後,她似要哭出來。
衛陵怔怔。
不對。
不是這樣的,這和他與她之間的事全然不同。
遽然,衛陵睜開眼。
他緩緩轉動頭,環顧起四周來。
方才他只顧著循她的氣息去找她,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一切。
濃濃夜色里,整座公府被籠罩在暗裡,偶有幾點微弱燈火,是值夜的下人房裡。還有護衛換守的交接聲和腳步聲。
衛陵看著。
就那樣靜靜地看著。
然後朝一個地方緩緩走去。
阿墨正說得起勁,見三爺又動了,慌慌張張地要再勸說,但見不是去春月庭,放心下來。
他跟著轉向,朝旁邊的小道去,愈近,辨出是去衛家祠堂。
阿墨疑惑道:「三爺,去祠堂做什麼?」
也沒犯錯,要被跪罰祠堂啊。
三爺可是最討厭這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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