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衛陵對她笑了下,趁沒人注意,俯低了頭,極輕的聲音,卻很清楚。
「有什麼事,讓青墜來找我。」
曦珠輕輕點頭,也朝他笑了下。
「嗯。」
*
到了後院的花廳,對上一雙雙看過來的眼,少不了見人叫人。
曦珠只得被姨母領著,面對那一張張陌生的貴婦的臉,叫著諸如張夫人、唐夫人、方夫人、羅夫人……
她們都被貫以丈夫的姓氏稱呼,以丈夫的官職大小排列尊卑。
一直到最後,曦珠倦煩起來,可還得撐著笑地,聽姨母悄說誰是哪家的夫人,丈夫是何官職。
她更是迷惑,她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
越來越奇怪了,還有姚佩君看她時,眉眼間含著的笑意。
直到姨母終於放過她,讓她與小虞去和年輕姑娘家玩。
姚佩君跟道,讓秦枝月帶著她們過去。
曦珠又似被一根無法掙脫的線,被牽引著去和那群姑娘們說話,但姑娘們都是十四五六歲的年紀,尚且青春年少,未真正領略到苦楚,也還沒戴上如她們母親臉上般的面具。淺說兩句客套,不過片刻,就不再管曦珠。
至於衛虞,她與秦枝月是多年的朋友。
曦珠在旁側,看到秦枝月低低哭泣,拉著衛虞的手,說是哥哥不願意幫說與衛陵的婚事,還說過段時日,要給她找門婚事了。
不過還是小姑娘呢,早忘了從前對曦珠的敵意,如今更令她恨的,是那個無情的哥哥。
縱使鎮國公和國公夫人不答應衛陵娶她,還與衛陵說親那白夢茹,但終歸是公府的想法。如今,就連血脈相連的哥哥,也不再贊成,昨日又斥責了她一頓。
秦枝月心裡難受極了,哪怕得知衛陵今日來了宴席,她滿腦子都是哥哥罵她的那些話。
自從回京後,哥哥就不一樣了。
再聽到前院傳來的那些恭賀哥哥升官的笑聲,她的淚水更是氣地冒出來,不斷往臉下淌。
衛虞只得摟住她安慰。
曦珠不好待她們旁邊,只得對衛虞道:「我往別處去,一會再來找你。」
衛虞有些不好意思,但無可奈何地看秦枝月,還是點頭了。
曦珠便和青墜在園子裡走。
她並不往哪處人少的地方去,就在姑娘們聚集的地方,在一叢潔白的夏菊旁,尋個石凳坐下。
哪怕與她們不熟,更與她們沒話說,再或聽到她們的議論里有自己的名,曦珠還是安然地坐著,不受所擾,更沒放心上,只是看著四周景色。
已近昏時,遠空漫鋪緋橘的霞雲,光暈照落園子成片的樹冠之上,從萬萬千千的縫隙,撕碎成光斑,倒映在絢爛盛開的菊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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