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是在罵誰?
此前不曾罵過浮蕊,是從傷後開始的。
浮蕊忍受不了地與她哭訴,將滿身的鞭傷露給她看,可她能如何呢?那是她的丈夫。
而浮蕊,不過一個妾。
用以消遣的玩意罷了。
一個妾,是不值得她的丈夫出口罵言的。
所以那些「賤人」「盪.婦」之言,是在指向那個容貌姣好的表姑娘嗎?
模糊的視線里,懷裡鑽入一個人。
「阿娘,你傷心了嗎?」
秦照秀撫著母親的眼睛,有些濕潤。
姚佩君也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問:「照秀,娘是不是真的老了?」
曾經,她有著不輸那個表姑娘的容貌,但終在這座陰暗的府邸消磨殆盡。
秦照秀搖頭,昳麗的面容上,笑容燦爛。
他摟住娘纖弱的脖子,靠在娘溫暖的胸脯上,說道:「娘在我心裡,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娘親。」
姚佩君也緊抱住她愚笨的兒子。
眼角落下一滴淚。
她懷疑起,她一直堅持固守的,丈夫對她的愛意了。
*
曦珠收到衛陵的回信時,是十二月十三日。
京城已連下了四日的雪。
她在正院裡,聽姨母笑說起衛陵在北疆立下的許多戰功,如今封了個將軍。
不過入疆三月,就有了這般功勳。
衛虞磕著瓜子,直夸三哥厲害。
從外回來的衛曠在台階跺腳,震去靴上的雪,走進屋內聽到誇耀,面上帶笑地解開氅衣給丫鬟,大步走了進來,見三媳婦也在,倒不好當著人的面貶一貶自己的小兒子了。
默地轉進內室去,他的傷復發要上藥。
公爺回來,曦珠不好再待,拿起新送來的、一疊厚的信站起身,給姨母行禮告辭。
衛虞也一道要離開。
楊毓瞥到丈夫眼睛泛紅,也不閒聊,放下手裡的南瓜子,道:「路上雪滑,你們回去小心些。」
見人出門去,她忙起身,跟入內室,給丈夫上藥。
出月洞門,轉上長廊,曦珠和衛虞兩人結伴,丫鬟跟在身後。
衛虞將近日遇到的事告訴三嫂聽。
之前中秋,她叫表姐三嫂,結果表姐和三哥先後離席,她還奇怪,也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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