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飯吃了,別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
「娘,我吃不下。」
……
夜色漸濃,從破空苑出來後,郭華音送懷孕的大嫂回去。
一路上兩人聊及三弟妹的病,皆是唉聲。
等她迴轉自己的屋,去檢查衛錦和衛若兩個孩子的課業,指點教導過後,便讓人自去玩了。
恰好衛度從戶部下值回來。
這段時日,為建造皇陵塌陷的爛事,磚石土木有大批損耗,帳面需要運作,他忙地跟個陀螺似的。
坐下喝盞妻子遞來的溫熱茶水,隨口問起破空苑那頭,今日是怎樣情況。
郭華音搖頭道:「三弟妹還未醒。」
衛度將瓷盞擱置,道了一句:「我看這人一日不醒,我那三弟,是要廢了。」
男子成大事,怎可被兒女情長耽誤。
郭華音聞言微微蹙眉。柳曦珠是難得的,在她進公府的門前,與她交好的人。
況且這些日,衛陵對柳曦珠的深情,歷歷在目。
抿唇不置一詞。
只是出去,讓僕婦送來熱水,又跟著起身的衛度,過去屏風後,服侍他更衣。
連日空曠,難免作鬧。
郭華音笑著推拒道:「爺,我小日子初來,身體不適。」
衛度只覺掃興,卻只能作罷。
摟著人問起自己的兩個孩子。
此時,已是月上柳梢。
……
衛遠便是趁著這輪高掛天上的明月,騎馬到達的公府側門。
隨著京察結束,從各處軍營抽調的人手回營,有一陣好忙。這半月,還有幾場演習操練。
他每日都是這個時候回來。
把韁繩遞給上來的小廝,而後跨進門檻。
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先是去了破空苑。
剛進院門,就見廊廡下,親衛在向三弟稟報傅府的事。
關於傅元晉。
親衛在看到他時,顯然停頓住。
三弟沉聲道:「繼續說。」
親衛才接著說下去。
自傅元晉進京,衛家便派人去盯著了,更何況是被授予兵部右侍郎之後。
只是這命實在不好,竟然病倒不醒了。
病倒不醒?
與三弟妹一樣的病症。
其他人興許不會多想,但衛遠自小將三弟帶大,還能不猜到他的一些心思?
幾次來破空苑,見他對仍在昏睡的傅元晉,愈加問詢親衛,恐怕有所聯繫。
恐怕?
也是因這兩年,衛遠察覺到與三弟之間,無形之中,有著隔閡。
無關兄弟情分,只是感到三弟對家裡人,隱瞞了許多事。
三弟妹的病,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