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許以後也不會。
仙人與妖魔戰鬥後不會像這樣,要麼死狀極其難看,要麼活著回去,就有辦法能肉白骨,不至於為這點小傷擔憂。
澹臺蓮州捋起袖子,正忙碌在其中,發揮他在崑崙學的醫術。
見他進了帳子,只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後做作地輕輕嗟嘆了一聲:「若是療傷的草藥就好了。」
岑雲諫:「……」
他拿出了仙草遞過去。
澹臺蓮州一邊接著,一邊看不出愧色地說:「這怎麼好意思?你要是受傷了,或許也能用得上。」
岑雲諫:「我多半用不上,只是習慣了有備無患,你儘管用就是了。」
一直忙到天黑。
澹臺蓮州才回去休息,進車以後發現岑雲諫在,訝異地問:「入夜了,你還待在這兒嗎?不如乘你的紫雲車去天上睡?」
岑雲諫道:「我得在這裡守著你們。」
他等著澹臺蓮州繼續跟他說早上要說的事,但是澹臺蓮州忙得暈頭轉向,早就給忘了,倒頭就睡說:「那請你自便,我太累了,先睡了。你愛在哪兒就在哪兒休息。」
說到後面,甚至打著哈欠,躺下以後聲音越來越輕,就這樣直接閉眼睡了過去,呼呼大睡。
岑雲諫端坐在一旁,看著這樣不修邊幅、就地一躺的澹臺蓮州,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而且還打呼!是太累了嗎?
澹臺蓮州沒睡著,有個人坐在自己枕榻邊上,哪能睡得著?
他故意裝成打呼,想要把岑雲諫給吵走。
過了一會兒,沒想到岑雲諫不但沒走,反而輕手輕腳地挪近到他身邊,手指著他的額頭。
澹臺蓮州感覺到清涼的水珠落在自己的額頭上,這些水珠凝而不散,滑過他的臉頰和發梢,又鑽進了衣襟里。
在這一瞬間,澹臺蓮州很是不自在起來,強忍著沒有亂動。
水珠沾走了他身上的髒污,卻沒有弄濕衣服。
岑雲諫小小地施展了一個法術為他清潔身體。
澹臺蓮州覺得身上瞬間舒服了許多。
接著,岑雲諫又挪了回去,在角落裡盤腿打坐,靜然無聲。
澹臺蓮州實在累了,沒空管他,不多時,真的沉沉睡著了去。
翌日天剛亮,澹臺蓮州就醒過來。
這次岑雲諫叫住了他,問:「你昨天就說有事要與我商量,結果回來就睡,今天也不跟我說嗎?」
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