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愕然:「?」
澹臺蓮州兜了兜衣袖,老神在在地對他點了下頭,微微一笑。
慶王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笑了一會兒又笑不出來了:「那怎麼辦?」
澹臺蓮州望著仙像,說:「我先看一看吧。」
慶王戒備地說:「孤不會給你一兵一卒。」
澹臺蓮州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從這一天起。
澹臺蓮州就每天袖手在王陵各處走來走去,如此搜尋半月無果之後。他乾脆住在王陵附近的一間舊屋之中,這原是守陵人所住的。然後,每天早上天一亮,他就會來到王陵的廣場上,就地打坐,抬起頭來,與仙像垂睫的眼眸相對望著。
安靜地,耐心地,深思地。
日月輪轉,風吹日曬,枯枝葉落,他孑然一身地坐在原地,幾乎不吃飯,幾乎也不喝水,參悟一尊石像。
負責看守王陵的慶國士兵每天看見他全神貫注的模樣,莫名地感到心靈也被注入了寧靜一般。
這十年間,他們也經歷了很多。
加稅、徵兵、戰爭、殺戮、背井離鄉,甚至家破人亡,痛苦而麻木地日復一日地活著。
澹臺蓮州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教,他只是坐在那兒而已。
他們沒有去想為什麼,也只是單純地感覺,見到昭太子以後,心頭的痛苦仿佛變得減輕了許多。
一位士兵想不通,他將澹臺蓮州在這裡所做的事情告訴了百姓,言語之間不無敬仰。
昭太子本來就是百姓們熱議的焦點,關於他的消息,百姓之間很快就傳開了。
……
幽國。
公孫非聽了關於澹臺蓮州的邸報,哈哈大笑說:「果然是澹臺蓮州會做的事情。一個人去慶國?他竟也敢!
「英雄之君,千年以來,唯此一位。
「可惜了。可惜啊!」
慶國。
荊玉山坐著馬車,驅往周國,一邊看澹臺蓮州最新的消息,一邊焦急地嘀咕:「十年了,太子這個性子怎麼還不改改?慶王只恨不得啖其肉。
「既然太子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也要去周國,莫非這周國的九鼎下真的鎮壓著妖魔?我們凡人又能做什麼?
「太子此舉必有深意。」
昭國。
郄城。
王子阿錯正在伏案寫作,他的小屋子裡,寫著他平生見聞、聽聞的竹簡堆成小山。他剛把昭太子在這裡治理水患、養桑織布的一些事情寫下來。
又起了一卷新的竹簡,記錄下關於昭太子去往周國黃金台的最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