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蓮州抬手就是一劍,劈斷了被岑雲諫抓住的袖子。
殘劍的劍風擦過岑雲諫的手,差點又燃起了黑紅的妖火。
澹臺蓮州難以克制怒氣地說:「因為你很重要,所以我不會貿然為我的朋友報仇。可是,我也不用你管我了,你隨我去吧。反正凡人死不死跟你沒幹系,我與這屋子裡、屋子外、這全天下的凡人沒有區別。既然他們可以死,我憑什麼死不得?只因為你還是想把我帶回崑崙作你的寵物嗎?哈哈,仙君,你就當我是個不識好歹的凡人吧。」
岑雲諫感覺到,澹臺蓮州的目光就好像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尤其今天還有許多人在,甚至他忘了設置隔音結界,這方圓數百里的修者說不定都可以聽到他們的交談。
原來,是這個小小的凡人不屑仙君。
他已經這樣地伏低做小,澹臺蓮州也不領情。
岑雲諫的眸中猶如冰在燃燒,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好。我知道了。」
岑雲諫離去後。
澹臺蓮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他折返回白狼的屍首旁邊。
蘭藥問:「太子,小白的屍首要如何處理?我陪您挖個墳墓埋葬它吧。」
澹臺蓮州說:「若是腐爛說不定會引起瘟疫,火葬吧,燒作灰,我好把它帶在身邊。」
……
阿良今天是大開眼界。
晚上,他回了自家,與趙爺爺說了今日的所見所聞。
趙爺爺說:「你不是學會寫不少字了嗎?記下來吧。」
阿良問:「記下來有什麼用?」
趙爺爺苦中作樂地說:「我們會死,但是制好的竹簡幾百上千年不腐朽,說不定未來會有人看到,知道你活過,知道你見過這些事。在我們的人生里,能見識過這種事情多麼地稀罕啊。就算記下來,以後的人看了,也未必會信吧?呵呵。」
阿良想,說得有道理,而且,反正他閒著也沒事。
八天後要死去的話,他得趁最後的時間做點什麼。
阿良:「可我哪兒來的竹簡?」
趙爺爺:「我家有,你去拿。」
阿良去趙爺爺家拿竹簡。
他用衣服兜了重重的書簡回去,半路上,聽見了「啾啾」的鳥鳴,有些悽慘,仿佛在經受著什麼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