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盡了,是圖窮匕見之時了,但虞寧認命的話說完,對面的人卻遲遲沒有給出答覆。
他目光晦暗,就這樣幽幽地盯著她的雙眸。
匕首的冷光划過臉龐,狠狠揚起,重重刺下來。
虞寧嚇得閉上眼睛,連呼吸都忘記了。
「嘭。」
匕首狠狠插進身後的木架中,從她鬢邊略過,沒有傷到她分毫,一根頭髮絲都沒掉。
虞寧驚恐地睜開眼,緊緊盯著那匕首的刀刃,雙唇抿了抿,額頭上冒了冷汗。
如果這把匕首落在她脖子上,此刻她已經咽氣了。
虞寧在腦中幻想著自己的各種死法,面上越發緊繃,嚇得不敢說話。
「怎麼,不會說話了?剛剛還口齒伶俐,現在連求饒都不會了?」
虞寧咽了咽口水,聲音嗚咽,「求、求求你……」
沈拓挑眉,好以閒暇等著她求饒,「求什麼?」
「有沒有,不會疼的死法?」
虞寧覷著沈拓陰沉的神情,退而求其次道:「實在不行,稍微疼一點的也可以……」
她只是不想死的太痛苦而已,難道沈拓這點請求也不應允嗎?
良心都被狗吃了,她好歹還救過他呢。
沈拓:「……」
「想死?死了哪有活著痛苦,朕不殺你,就放你這麼暗無天日的活著,苟延殘喘也好,總之朕看著開心。」沈拓掐著虞寧的下巴,一字一句說道。
說罷,他冷著臉轉身往外走去,就這麼將虞寧扔在這裡,看上去沒有真的沒有殺人的意思。
虞寧心驚之餘,稍稍鬆了口氣,眼見沈拓即將消失在暗室里,她連忙喊住他,「陛下,能不能鬆開這個……綁的手有些疼,我沒有力氣,是不會跑的。」
當年她將沈拓綁在屋子裡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綁他啊,只是將一隻手和床畔拴住而已,沒有完全限制手腳活動。
她手腳被綁的有些發麻,肩膀被暗衛劈到的地方也隱隱作痛,整個人哪哪都不舒服。
沈拓只是腳步頓了頓,然後頭都沒回的出去了。
「還真是無情……」
虞寧自顧自地念叨了兩句,垂下眉眼,心情跌落到谷底。
但她也沒被綁多久,半刻鐘後,一名穿著淺黃色衣裙的宮女走進來,為虞寧解開了鎖鏈,扶她坐在了暗室的木床上。
「彩練,原來是你呀。」
「三娘子,對不起。」彩練騙了虞寧許久,心中愧疚,小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