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興,當真掃興。沈拓嘴上說開心,但他眼神卻越來越冰寒,手裡力氣也大,一股鬱氣用上心頭,怎麼都無法揮散。
虞寧不應聲,就安安靜靜倒在被褥間,任由他作惡。
*
本以為,這便是沈拓報復她的方法,他應會常來暗牢中。
但次從第一夜過後,一連三天,虞寧都沒有見到沈拓的人。每日唯一能見到的活人只有彩練,但彩練也不是一直待在暗牢中的,只有用膳的時候才會過來。
虞寧實在忍不住,只好拉住彩練不讓她離開。
「彩練,求你了,幫我傳個話吧,我只想再見陛下一面,一面就行。」
彩練為難,無可奈何道:「娘子,不是我不幫,是我幫不了,我不能隨意傳話的,您就放過奴婢這條小命吧。」
她得到的命令,是連與虞寧說話也不行,私下裡說兩句話已經是抗旨了。
「不能隨意傳話,那有事就能傳了吧?」
「這……」
虞寧捂著胸口,蹙著眉頭,「我胸悶,馬上就要暈了,病死了也不會給看大夫嗎?」
彩練一臉難言,揪著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虞寧無奈,雙眼在暗牢里巡視一圈,最後落在插入木架的那把匕首上,她快步走過去拔下匕首,用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彩練還是在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去通報,畢竟她知道謝三娘子全是演出來的。
「行,我懂了,不見血不能去是吧。」虞寧手起刀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瞬間流出來,一滴滴碎落在地上。
彩練沒想到三娘子真能下這個狠手,她嚇壞了,立馬跑出去喊人。
正巧,沈拓不在紫宸殿中,第一個得知虞寧尋死的人是天子身邊的大監梁德。
凡是有關於陛下的事,梁德全知道,他自然知道紫宸殿的暗牢中關了一位年輕的娘子,這位娘子身份不簡單,且與陛下關係匪淺。
割脈傷處理不好是要死人的,現在派人去請陛下回來是來不及了,梁德當即決定先斬後奏,將虞寧從暗牢中帶了出來。
虞寧對自己下手有輕重,她不想死,手上的傷只是淺淺一道,看著嚇人而已,其實都是皮外傷。
用這個傷口換出來透口氣,還算是值得,就是腳腕上被掛了一道鏈子,走路拖拖沓沓的。
梁德將虞寧安置在偏殿,請了一位信得過的太醫來包紮傷口。
等沈拓從前朝議事回來時,虞寧的手腕上已經被包的嚴嚴實實了。
好幾日不見陽光,又失了些血,虞寧面色有些蒼白,坐在軟塌上低垂著頭,沒什麼鮮活氣,看上去真的像是被折磨了一樣。